第0397章 公公您糊弄鬼咧？

　　“世間最下流而恥垢者，惟好色壹事。如何能打破此關，則茫茫塵海中，無若我之高尚人格者，尚何為眾所鄙之虞！”——節選自《魏公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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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公有些日子沒有坐他的東亞號座艦了，但驚訝的發現這艘座艦被移交給聯合艦隊後，座艦內的擺設還是壹如他老人家使用時。
　　還是那麽的熟悉，尤其是棉被的味道，讓人倍覺親近。
　　可能是公公最近日理萬機過於操勞，所以他老人家上船後就拉著清夫人阿巴亥進了船艙中的臥室。
　　阿巴亥有些不情願，因為公公答應她的事壹直沒有辦成。到這會，她三個兒子還被關在沈陽的大牢之中。
　　公公給出的解釋是現在皇帝病重不能視事，所以關於建州反動戰犯的處置就壹直擱淺著。
　　雖然以公公的權勢把三個繼子撈出來沒有問題，但外面耳目眾多，尤其是朝廷裏醞釀著壹股反公公的勢力正在蠢蠢欲動，公公不能堂而皇之的落人把柄。
　　“特殊時期要特殊對待，咱家身為皇軍領導人，身為內廷重臣，要為全國人民做榜樣，妳要體諒嘛！”
　　解釋是合理的，完全說得通，但思子心切的阿巴亥就是越不過這坎，因此雖然她還是配合公公完成壹些工作，但工作態度及以工作內容，甚至包括質量都明顯的在退化，這就使得公公有些不大高興。
　　在發現阿巴亥仍就排斥自已的工作後，公公氣得蒙頭大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這才慢悠悠醒過來。
　　船已經在海上了，能感覺到船在顛簸，而清夫人阿巴亥和著衣坐在床對頭壹動不動的看著公公。
　　“妳就這麽壹直看著我？”
　　公公感到頭皮發麻，心裏嘀咕這娘們也不是好人，別真為了三個小崽子和自已同歸於盡啊。
　　阿巴亥也不吭聲，就跟遼東老娘們發現老爺們偷錢出去賭壹樣。
　　公公想了想，幹笑壹聲：“好了，阿濟格他們的事等忙完這壹陣，我就叫人放了他們……還楞著幹什麽，還不給咱家穿衣。”
　　“妳說真的？”
　　聽了這話，阿巴亥壹下來了精神，又恢復了往日風韻，開始工作。
　　公公穿戴完畢後，掐了阿巴亥壹把，嘖嘖壹聲：“只要妳乖乖的，什麽事都好說。”
　　“這次妳說話可要算數，只要妳算數，我給妳生兒子。”
　　阿巴亥怕公公又耍賴，抓著公公的胳膊撒起嬌來，弄得公公心頭癢癢，但想正事要緊便收了心神。
　　公公的確有正事要辦，船上還有十幾個人等著他老人家召見呢。
　　“下官蓋州衛千戶宋鐘見過公公！”
　　公公剛到船上的客廳，就見門口站著的壹個胖子“撲通”就跪倒在地上，爾後就是三個響頭。
　　裏面其余人見了，也是壹個個手忙腳亂跪倒在地，唯恐慢了叫公公看到不高興。
　　為了見魏公公，他們從遼東各地大老遠趕來，又上了這艘海船。其中有幾個人還是第壹次從海船，暈了吐了好幾次。
　　要不是信念堅持著，這會怕是跟條鹹魚也沒什麽區別。
　　“都起來吧，也難為妳們了，”
　　公公上前坐下，有親衛奉上茶來，公公小咪壹口，然後擡頭指了指那第壹個給自已下跪的蓋州衛千戶宋鐘，“就妳先來吧，說吧，找咱家什麽事？”
　　壹見公公首先點自已，宋鐘心頭大喜，連忙上前兩步恭聲道：“回公公話，下官蓋州衛正在接受皇軍整編，在壹些考核上下官有幾項不達標，但下官覺得尚還年輕，還有進步的潛力，也有繼續為朝廷效勞的願望，所以下官……”
　　聽了宋鐘這番話，公公搖了搖頭，環顧這十幾個和宋鐘壹樣情況的原遼東都司諸官們，“咱知道妳們這些人怎麽想，以為這個整編就是咱家叫人撤妳們的職，奪妳們的權，壹個個嘴裏喊咱家壹聲公公，心裏卻把咱家祖上十八代都罵了遍吧？”
　　“不敢，不敢！”
　　眾人惶恐均是否認。
　　“有什麽不敢的，這事換咱家是妳們，也要罵娘的！”公公摸出白帕擦了下鼻涕，海風大，又快九月了，遼東氣溫降得蠻快。
　　“不過呢，咱家真不是奪妳們的權，實際上咱家是為妳們好，妳們啊遣散後原有待遇不變，還給妳們發壹筆補貼費用，不定期的皇軍還專門組織人去慰問妳們，不管怎麽說妳們都是老同誌嘛，該有的照顧都不會少……
　　如此，壹個個的回去做妳們的老爺享清福不好嗎？帶兵打仗又有什麽好滴？咱家這是沒法子，但使有法子，咱家都巴不得回老家做個太平翁咧。”
　　公公語重心長。
　　“下官……”
　　宋鐘等人卻是面露難色，笑話，妳個死太監說的輕松，可壹個守著百十畝地收租的地主能跟在任的官老爺比嗎？
　　“行了，”
　　公公也看出這幫人聽不進他的話，他們能跑到這裏來找他老人家已經說明了問題。
　　於是，他也不想再廢話，擺了擺手，叫身邊胡裏改：“把這人的單子拿來咱看下。”
　　胡裏改忙將宋鐘的禮單呈上，公公接過看，見是白銀壹千兩，外加壹些遼東特產。不是什麽巨款，所以心裏不得勁。
　　宋鐘察言觀色，知道魏公公這是嫌他送少了，忙道：“公公，維新大業需要資金，下官為官二十年雖清貧至極，但也想為公公的維新大業呈上小小捐輸，還望公公能夠笑納，並給予下官壹個鹹於維新的機會！如此，下官這輩子便不算枉活了！”
　　果然，壹聽這話，魏公公立時開懷大笑起來：“嗯，妳也要投身維新？維新好啊，好啊，倘若人人都有妳這主動積極的思想，何愁維新大業不成咧！”
　　說完，爽快的壹拂袖，“說吧，妳想謀個什麽官？”
　　“下官不敢有別的奢求，但願能在原職鹹於維新便好，便好。”宋鐘可是強按著心頭的激動的。
　　“原職？不好，不好，如妳這等主動投身維新的誌士，咱家怎麽也不能虧待了妳，”
　　公公顯然考慮的更好，但聽他道：“這樣吧，咱家給妳官升壹級，妳去山東做副將如何？”
　　“副將？山東？”
　　包括宋鐘在內的壹幹官員們都楞住了。
　　“怎麽，山東不好？不好沒關系，山東不行就去河南，河南不行就去江南，江南不行就去湖廣，總之，只要妳們心中真有鹹於維新的誠意，咱大明朝哪裏的官妳們都做得咧。”
　　公公的真心卻讓宋鐘等人面面相噓，因為公公指的這些地方好像不在皇軍控制區啊。
　　不在皇軍控制區的意思就是，妳魏公公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糊弄鬼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