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

傲骨鐵心

歷史軍事

“老三,妳醒了沒?” 清晨的壹聲呼喚讓壹夜未睡的李子榮意識到自己必須正視眼前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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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7章 用刑之道在於誅心

司禮監 by 傲骨鐵心

2021-1-11 23:18

  羅織成罪,酷法拷訊,不用刑用什麽?
  良臣意識到田爾耕眼下還不是那位用刑高手,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調教對方壹二才行。
  或許,這也是改變田大都督命運的時刻。
  將來,這位大都督會感謝自己的。
  田爾耕眼下還真不是十幾年後那位讓東林聞風色變的“魔頭”,其雖是錦衣衛的南鎮撫使,卻是蔭庇之職,且任職尚短,雖然壹心上進,但其出身和錦衣衛其他人相較頗是有些格格不入,因而始終被排斥在外。無法被上司賞識,又不被同僚接納,田爾耕的仕途自然堪優,不得已只好轉求內廷門路。
  而南鎮撫司在錦衣衛雖和北鎮並列,但無論是職司還是權勢,都不足以和北鎮相提。甚至於,北鎮的事情,南鎮都不敢過問。刑訊之道,又是北鎮所長,田爾耕不擅長自不奇怪。
  要說,這位京城有名的官二代身手是強,性子也烈,但於人心險惡及廠衛專職這壹塊,還真是個單純的小白鼠。
  同為“五彪”之壹的許顯純亦是如此,眼下壹門心思報效朝廷,渾然沒有後來的那股狠辣勁。
  因而,對於是否向趙盛傑用刑,田爾耕內心是遲疑的。
  良心告訴他,這樣做是不對的。
  可若不用刑,看趙盛傑這架勢,顯然又是不肯開口的。
  其若不招,這般興師動眾把人抓來有何意義?
  他聽從這魏小公公的話摻和進倒李之事,又有什麽價值?
  當真是左右為難。
  良臣不管田爾耕怎麽想,在對方尚在猶豫時,徑直走到牢房外邊,喚來小田,對他附耳交待幾句。
  “明白!”
  小田聽後,嘴壹咧,嘿嘿壹笑,當即出去找了根長有三四尺的鐵尺來。又招呼兩個同伴幫他尋了個炭爐子提到了牢房中。
  “這是做什麽?”田爾耕看的奇怪。
  “呆會便知。”
  良臣也不解釋,只要小田他們抓緊動作。
  不壹會,炭爐子便燒旺起來,使得陰冷潮濕的牢房多了些暖和。
  趙盛傑不曾聽到良臣與田爾耕的對話,只道錦衣衛的人是給牢房加暖,加之確是寒冷,還往炭爐那湊了湊。
  良臣看了眼趙盛傑,微微壹笑,負手耐心等著,等到爐火足夠旺時,朝小田微壹點頭,對方遂將扔在地上的鐵尺撿起扔進了正燒著的爐中。
  “妳們做什麽?”
  趙盛傑險些被濺出的火星燙到,壹臉不滿,要知道他雖沒有官身,可在揚州,甚至整個南直隸,又有哪個當官的敢給他臉色,更逞提將他捉入大牢了。
  便真是他趙盛傑犯了事,甚至於殺了人,大相公們壹道書信,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可惜,在他面前的不是南直隸那幫官員,也不是東林黨。
  良臣冷笑壹聲,看都不看趙盛傑。
  田爾耕雖不知接下來做什麽,但顯然也不會給趙盛傑好臉色看,板著臉面無表情。
  小田把眼壹瞪,兇神惡煞的樣子就嚇的趙盛傑不敢言語了。
  牢中很安靜,只有炭火燃燒,不壹會,那鐵尺便已是燒得精體通紅。
  隨著鐵尺被燒紅,趙盛傑發現對面的人眼神不對,再看那燒紅的鐵尺,陡的想到烙鐵酷刑,不由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墻角退去。
  不過卻沒有人上前拉他,進而用那鐵尺燙他。
  這讓趙盛傑心中稍定,但困惑卻更大,同時也越是緊張。
  等鐵尺足夠紅時,良臣又叫小田取來兩塊大鐵坨,將那鐵尺夾出,以鐵坨抵住,直直的豎在那裏。
  “魏公公,這是何意?”田爾耕是看得壹頭霧水,不知道魏良臣弄這些有什麽目的。
  趙盛傑猜不出,但想肯定不是好事,這心便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人對於未知的事情,天性都是恐懼的。
  “請鎮撫看個小把戲而矣。”良臣笑了起來,朝小田揮了揮手,吩咐壹聲,“把人犯吊起來。”
  “是,公公!”
  小田猙獰壹笑,帶著兩人沖到趙盛傑面前,不由分說將他往外拽,然後將他兩手兩腿都給綁上。驚的趙盛傑如殺豬般亂喊亂叫,可當真是喊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他。
  “起!”
  將壹根長繩甩上房梁後,小田麻利的將壹邊系在趙盛傑身上,另壹邊則發聲喊使力往下拽,直到將趙盛傑吊在半空中。
  “放開我,放開我!……我無罪,妳們不能這樣對我!……”
  半空中的趙盛傑的身子隨著繩子微微晃動,臉脹得通紅,脖子以下卻是慘白慘白。
  因為他發現,他的屁股正下方對著的就是剛才豎起的通紅鐵尺,角度是壹分也不差。
  這光景,傻子也知道接下來是什麽了。
  如果繩子另外壹頭松手,趙盛傑就會從正中落下,然後直接“坐”在燒紅鐵尺上,而鐵尺不出意外便會順著他的肛道壹頂而上,之後……想都不敢想。
  比之酷刑還要殘酷的刑法。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大人,使不得啊……”趙盛傑駭得無面人色,尖聲驚叫。因為過於恐懼,他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在半空中晃動,奈何根本下不來。
  晃了壹陣,發現自己有可能把繩子弄斷,頓時都不敢動彈。可他不動,繩子還是在慣性的搖晃,當真是搖的趙東主七魂去了六魄。
  正下方那通紅鐵尺可是熱氣逼人,紅通通的,看著就讓人心脾欲裂。
  田爾耕暗自抽了口冷氣,不經意的瞄了眼邊上壹臉淡定的魏小太監。
  良臣抽了抽鼻子,走到鐵尺邊慢慢蹲下,隨手從地上摸了把幹草放在那鐵尺上,眨眼功夫就燒了起來。
  灰飛煙滅後,良臣緩緩起身,拍了拍手,微微擡頭看著上面的趙盛傑,淡淡道:“咱家還有事,最後問妳壹次,李大相公收了妳多少銀子。說了,咱家放妳,不說,嘿嘿……”說完,陰側側的笑了壹聲,微微擡手,看樣子只要趙盛傑但說個不字,就會立時下令松繩。
  “說,我說……”
  趙盛傑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不說是通紅鐵尺鉆入他下半身,就是壹根鐵尺剌進去,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了,田爾耕手下隨之入牢,備好筆墨開始詢問趙盛傑。
  良臣和田爾耕出了牢房,在場中間生起的火堆邊烤火。
  “公公好手段,僅壹招就嚇的那趙某招了,田某佩服。”田爾耕半晌說了壹句。
  良臣擺了擺手,笑道:“用刑之道在於誅心。心者,怕字也。只要怕了,就什麽都招了。”
  田爾耕聽後沈默片刻,忽地問道:“若是不怕呢?”
  這個問題問的十分到位,良臣就等著田大都督來請教呢。
  他胸中別的沒有,百八十種酷刑,殺人的手段還是有的。
  重要的是,這當中很多就是田大都督未來的看家本領。
  教會徒弟,不會餓死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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