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警告妳,妳不要對我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
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by 驛路羈旅&帥犬弗蘭克
2022-12-9 22:49
芬娜受到召喚很快趕來了船長室。
看她穿著戰士背心壹身汗水的樣子,就知道笨蛋戰士剛才肯定是在練習劍術了,不過在她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臭弟弟正把壹塊石頭放在桌子上。
在他手邊還放著壹些雕刻工具。
在桌子旁邊,懸浮著壹本血紅色的魔典。那書很奇特,封面像是由巖石制成的,厚重的封面上卻沒有任何的文字。
“妳找我幹嘛?不是要做實驗嗎?怎麽開始玩石頭了?”
芬娜也不見外,關上門就摘下了背心,壹邊取出毛巾擦拭上半身的汗水,壹邊問了句。春色在前,但臭海盜卻視而不見,頭都沒擡。
他看著魔典上用心能寫就的文字,說:
“這不是玩石頭,這是很嚴肅的事,我要開始雕刻妳的‘罪碑’了,今晚妳估計要受點苦。”
“什麽玩意?”
擦拭頭發的芬娜瞪圓眼睛,說:
“罪碑,那是什麽?墓碑嗎?”
“以妳的理解能力,我很難給妳解釋這個概念,但妳確實可以把它簡單理解為‘靈魂的墓碑’。”
海盜瞥了笨蛋姐姐壹眼,說:
“穿好衣服,過來幫忙。”
“嘁”
眼看著臭弟弟的目光沒有在自己身體上停留壹秒,芬娜不爽的撇了撇嘴,明明這幾天已經有計劃在增肌了,自己也沒有過去那麽瘦了。
看來笨蛋弟弟上次說什麽不喜歡自己過於纖細的身材都是說謊。
她動作麻利的從行囊裏取出壹件寬松的亞麻長袍披上,走到書桌前,朝著布萊克身旁懸浮的魔典掃了壹眼,疑聲說:
“不對呀,妳這本書上明明壹個字都沒有!”
“這妳就不懂了。”
臭海盜哼了壹聲,拉長聲音說:
“聽說過索瑞森家族的秘寶,那件‘皇帝的披風’嗎?”
“聽過啊,我小時候媽媽給我上魔法課的時候,經常拿那件披風舉例的!”
芬娜眨著眼睛說:
“據說只有真正睿智的人才能看到那件披風,笨蛋是看不到的,所以那件披風披上之後就等於隱形了。
奎爾薩拉斯的魔法師們壹直在研究皇帝披風的原理,他們壹直在試圖復制出那麽神奇的魔法物品。”
“那就是了。”
布萊克笑著拍了拍芬娜的腦袋,壹臉慈愛的說:
“我這本罪碑魔典也是壹樣的,只有聰明人才能看清上面的字,笨蛋是……”
“砰”
臭海盜的話還沒說完,後腰上就狠狠挨了壹拳,芬娜的眼睛已經浮現出血絲,她用壹種“妳馬上就要死掉”的語氣說:
“說啊!把妳剛才要說的話說完!笨蛋怎麽樣?還有,誰是笨蛋?”
“咳,開個玩笑而已,妳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
布萊克瞬間切換到正經表情,他用手中的刻刀輕輕敲了壹下罪碑魔典,說:
“這是心能寫下的魔法理論和罪碑的制作方法,妳能看到心能,就能看到它們。”
“所以心能到底是什麽啊?”
芬娜有些焦躁的問到:
“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力量?要怎麽才能學會它們呢?”
“這個簡單!”
布萊克從腰間取下汙染者碎片,砰的壹聲拍在芬娜手邊,說:
“用它給妳自己壹刀,運氣好的話,下壹秒妳就能看懂了,運氣不好就多捅幾刀。這是死者的知識,就如生者無法踏上死者的道路,生者也無法看懂這樣的文字。
我知道妳接下來就要問,憑什麽我能看懂?”
海盜聳了聳肩,嘆氣說:
“我畢竟是死過壹次的人,這麽說妳懂嗎?”
“哦,卡茲莫丹海戰,對吧?”
芬娜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在和布萊克關系越來越親近的現在,芬娜也將那件事視作了禁忌,她不想談起那件會讓布萊克傷心的事。
她拿起手裏的雕刻刀,看著眼前精心選擇的人頭大小的黑曜石,說:
“那麽,該怎麽做呢?”
“先用妳的蠻力把它雕刻成壹座墓碑的樣子,具體形狀無所謂,但壹定要按照特定的刻痕去勾勒墓碑邊緣的花紋。
那些看著像是裝飾性的花紋,其實是罪孽銘文,罪碑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壹。”
布萊克取出另壹張紙,在上面畫出壹座小墓碑的樣子,又在邊緣勾勒出清晰扭曲的紋路,對芬娜說:
“不能刻錯,但我相信傳奇戰士雙手的精準。”
“這活妳也能幹啊。”
芬娜抱起石頭開始下刀,在刺耳的劈砍聲中,她說:
“妳的雙手比我穩多了,為什麽妳不自己做?”
“我懶。”
海盜給了壹個讓芬娜翻白眼的回答。
他想了想,又加了壹句說:
“這個罪碑是給妳自己準備的,所以盡量弄精致點,妳也不想自己的墓碑被隨隨便便弄得稀奇古怪吧?”
“什麽意思?”
芬娜停下了手裏的刻刀,看向布萊克,說:
“我以後就要背著這東西了?”
“妳最好背上,多少人想背都沒機會呢。”
海盜嚴肅的說:
“罪碑壹旦制作完成就是不可摧毀的,世界毀滅也無法消亡罪碑,最多讓它碎裂開。
但只要罪碑還在,妳的靈魂就不至於成為孤魂野鬼,也不會像普通的怨靈那樣,切斷和塵世的壹切聯系。
它是靈魂的錨點。
代表的不只是妳的罪孽,還有妳的存在。”
芬娜似懂非懂。
她總覺得臭弟弟有些實話沒告訴她,罪碑肯定不只這點用,或許落在布萊克手裏就有其他邪惡的用處呢。
布萊克也沒有理會芬娜狐疑的眼神。
罪碑這個東西的真正用處他不會告訴芬娜,他害怕嚇到自己純潔的姐姐。
為了照顧姐姐的心智,不給她增添心理負擔,不告訴她這些邪惡的事她就不會多想了,從這壹點而言,芬娜確實是個活的很簡單的人。
好幾個小時之後,笨蛋戰士放下刻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就像是小學生昨晚手工之後的得意表情,把眼前精致的黑色小墓碑舉了起來,放在眼前左看右看。
她顯然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
便喊了壹聲正在指揮笨拙的復仇之魂完成壹次暗影突襲的布萊克,海盜回過頭,看到芬娜手裏的罪碑時頓時囧了壹下。
瞧瞧那石碑上的骷髏和玫瑰,還有其邊緣用精巧的手法弄出的天使……
妳這是要幹什麽?
要參加墓碑展覽會再去拿個獎嗎?
這笨蛋!
讓妳做的精致點,不是讓妳把它弄成壹件中二的藝術品啊!這玩意以後是要背出去的!做成這樣妳怎麽有臉見人?
妳多大了了?
要不要再給罪碑弄個五顏六色的殺馬特頭發?
“怎麽了?不好看嗎?”
芬娜瞪圓眼睛說:
“我可是參照了初代太陽王陵寢的雕塑制作的,哪個精靈工匠見了不說好?”
“嗯,挺漂亮的。”
布萊克很違心的稱贊了壹句,他說:
“這個大小很不錯,重量也適中,好了,刻刀給我,進行下壹步吧。”
“漂亮吧?”
芬娜哈哈壹笑,很有成就感的揉了揉手腕,拍著臭弟弟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
“那妳以後的罪碑雕刻就給我了,我保證給妳弄得漂漂亮亮的。”
“好嘛,妳高興就好。”
布萊克撇著嘴接過芬娜遞來的刻刀。
他將罪碑魔典向後翻了壹頁,參考著上面的句式,又讓芬娜站好,伸手從芬娜肩膀上抽出壹縷微弱心能之球,將它拍碎在刻刀上。
芬娜的表情有點抽搐。
她不知道弟弟從她身體裏抽出了什麽東西,但那感覺很糟糕,就好像是屬於自己的壹部分永遠的失去了壹樣。
但如此難受,芬娜也沒有阻止布萊克。
她相信弟弟不會害她。
在她眼前,布萊克用那閃耀著心能之光的刻刀,在墓碑上用薩拉斯語寫到:
“芬娜·金劍·普羅德摩爾。
她的天賦無與倫比,她的偉大明日可期,她的敵人罪大惡極。
至少她自己相信如此。
芬娜履行著自己信任的人為她選擇的道路,並不以他人的評價為恥,以‘勇氣’以名為放縱的盲從開脫。
傲慢曾是她彰顯力量的美德,傲慢也即將成為她的老師。”
那壹行字非常奇怪。
芬娜能看到刻刀落下時的痕跡,但在布萊克寫完壹個文字時,那文字就會在她眼前消失,就和魔術壹樣。
經過布萊克剛才的解釋,芬娜知道那是用心能寫下的文字,只有亡者才能看懂。
在最後壹筆寫完之後,芬娜發出了壹聲驚呼。
在她眼前原本普普通通的墓碑,壹下子變得神秘起來。
自己與它好像有了種奇特的聯系,在看到那精致的墓碑時,芬娜感覺自己過去記憶中的事情壹件壹件的浮現出來。
她的心境被攪亂,但還可以忍受那些記憶的回放。
但下壹刻,在布萊克翻到罪碑魔典的最後壹頁,並握住芬娜的罪碑用從未聽過的語言念了壹句咒語之後,芬娜頓時如遭雷擊。
就好像無形的重錘轟在了她紛亂的記憶中,那些美好的記憶瞬間被轟碎,只剩下壹些恥辱黑暗的回憶越發明顯。
自己在兒時被討厭的精靈小孩欺負的陰影,他們說她是個混血和雜種。
自己在第壹次作戰時遭遇到山貓的圍攻,如果不是薩洛瑞安爵士來得及時,芬娜可能就要成為魔泉山貓們的口中食。
自己在達拉然生活時被狡猾的侏儒騙子騙走了身上所有的錢,差點被逼到去酒館當舞女討生活。
自己在第壹次看到戴琳時的混亂心情,自己被臭弟弟打敗時的恥辱,自己在冥獄被戴琳第二次擊敗時的痛苦與失落,自己在英靈殿中勾引弟弟時的放蕩。
那些被視作恥辱的記憶不斷的閃回,讓芬娜的心防在壹瞬間破碎開。
這不正常!
以芬娜的意誌力和提爾神力的加持,她可以直面腐蝕者的心智沖擊,但卻無法豁免此時生效的混亂。
證明這力量不是作用於靈魂,它本身就是靈魂的壹部分!
因而意誌力才根本法在此時生效。
就像是壹個無視意誌檢定的恐懼骰子。
笨蛋戰士開始因靈魂深處迸發的恐懼而顫抖,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從千錘百煉的軀體中剝離。
就像是自己又回到了身為小女孩時的柔弱姿態,在布萊克拿起罪碑走向她的時候,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多。
那些被稱之為“罪孽”,實際上更像是羞辱的東西在她心中哀嚎。
芬娜被嚇壞了。
她不斷後退著,眼中帶著淚光,身體在顫抖最終腳下壹軟摔在地面,她蜷縮在角落裏,用雙手抱著身體。
拿著罪碑的布萊克在她眼中好像是雙眼燃燒的大魔王,自己面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就好像自己的壹切都被他拿捏在手中。
“別過來……別過來!”
芬娜顫著聲尖叫到:
“求妳!滾開!別靠近我!嗚嗚嗚,媽媽,救我!”
看著眼前被嚇壞又在嚶嚶哭泣的姐姐,布萊克無奈的看了壹眼手裏的罪碑。
他知道這東西威力大,但沒想到在物質世界,這玩意的威力居然被放大到這種程度,幾乎是瞬間擊潰了芬娜的心防。
“唉。”
布萊克蹲下身,將罪碑塞進芬娜手裏,在罪碑脫離布萊克手指的壹瞬間,芬娜心裏所有的恐懼茫然都在瞬間消退。
笨蛋戰士目瞪口呆的胡亂抹著臉蛋上的淚痕。
她看向布萊克,仿佛自己剛才做了場夢。
在他眼前,臭弟弟半跪在那裏,正帶著溫和的笑容伸手拍她的腦袋,這是布萊克最喜歡做的動作。
他在對待芬娜時不像是對待姐姐,更像是對待壹個惹人憐愛的熊孩子。
“瞧,這就是罪碑的威力。”
海盜摸了摸哭的梨花帶雨的芬娜的頭,說:
“這就是妳的心靈弱點,我現在親手把它交給妳,壹定要保護它,隨身攜帶。剛才我只是施展了最基礎的罪碑魔法。
它還有很多樣化的使用方式。
命運應該握在自己手裏,弱點也是壹樣。”
布萊克揉了揉芬娜亂糟糟的短發,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又往下方掃了壹眼,說:
“去換條褲子,接下來,我們制作我的罪碑。”
說完,他起身要去準備自己的罪碑雕刻。
但剛站起來就被芬娜拉住了褲腿,海盜回頭看了壹眼,還有些驚懼的芬娜抽著鼻子,把自己的罪碑遞給了他。
笨蛋姐姐看著臭弟弟,她還帶著壹縷被欺負的哭腔說:
“我……我保護不好它,妳知道我總是被騙,如果是自己的弱點的話,就該交給最信任的人保管,對吧?
妳幫我留著唄。”
“妳剛才沒聽懂嗎?”
海盜頭疼的對芬娜說:
“這東西在物質世界是壹個無解的‘作弊器’,只要妳還有靈魂,妳就躲不開它的攻擊。
如果它落在了壹個精通罪碑魔法的人,比如我手裏,我就可以命令妳為我做我想要看到的所有事情。
不管多麽邪惡,也不管多麽下流。
妳就這麽信任我嗎?
我可是個大壞蛋。”
“妳確實是個大壞蛋。”
芬娜不舒服的活動著腰,她低著頭說:
“但妳不需要罪碑也可以做到這些,只要妳希望我做的事我都會做,只要妳願意……在英靈殿我就說過了。
沒聽懂的人是妳。
妳這笨蛋!”
布萊克楞了壹下,他之前以為芬娜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她居然是認真的。
“那……好吧,我幫妳保管著。”
臭海盜接過芬娜的罪碑,在他接觸到罪碑的那壹刻,芬娜的身體又開始抖,直到那黑色的罪碑被放入海盜行囊裏,芬娜才恢復正常。
她跳起來,用長袍遮住濕漉漉的褲子,對布萊克尖叫到:
“我警告妳!臭弟弟,妳不許用它對我做壹些奇奇怪怪的事!否則我就揍妳,聽到沒!然後……”
芬娜臉上露出壹絲壞笑,她搓著手,壹臉期待的對布萊克說:
“我們趕緊做妳的罪碑吧,既然我把我的罪碑交給了妳,那妳的罪碑也要交給我!
公平交易,妳說對吧?”
聽到這話,海盜頓時露出壹副古怪的表情,面對這種明顯不懷好意的要求,他居然沒有選擇拒絕,而是拉長聲音說:
“好啊。”
“只要妳搬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