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面隆重歡迎邪惡煉金師梅森的下壹個受害者：周可兒！

　　哈莉·奎澤爾醫生最終還是決定在梅森的小店裏待壹會，不只是因為這位年輕到過分的店主很好心的給她免了藥費。
　　更重要的是她在同事聚會上喝的確實有點多，壹路搖搖晃晃的走到這裏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作為壹名在阿卡姆瘋人院工作的實習醫生而言，工作壓力這種東西是必然會存在而且普遍要比其他地方的神經科醫生更大得多。
　　下班後用酒水來放松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現在，哈莉感覺自己又找到了比酒水更有效的緩解壓力替代品，比如梅森正放在她身前的那種金色的藥水，只是聞起來就讓人心情愉悅。
　　“來，試壹試吧。”
　　梅森將櫃臺上的歡欣劑取下用藥勺取了壹次的劑量放入哈莉的水中，並對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當然作為壹名優秀的心理學專家，哪怕是在醉酒的情況下哈莉女士也足夠警惕，她端起水杯嗅了嗅又狐疑的看了壹眼滿臉期待的梅森。
　　她說：
　　“這裏面不會有什麽違法的東西吧？”
　　“不錯的問題，女孩子在外面就是要學會保護自己。”
　　梅森靠在自己的櫃臺上，抱著雙臂說：
　　“但不妨以哈莉小姐的智慧思考壹下，壹位正直的哥譚市警局局長會推薦自己的同事來壹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嗎？
　　妳了解戈登，對吧？
　　妳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能被他主動推薦的店鋪就應該如他的品性操守壹樣堅挺，當然，妳不喝我也不會生氣。
　　這只是壹位友善的煉金師想要向自己在科學領域的同行展示壹下神秘主義的神奇，好讓我們可以更順利的進入下壹個話題。”
　　“妳說的好有道理。”
　　哈莉甩了甩因為醉意有些茫然的腦袋，端起水杯對梅森舉了舉，說：
　　“那麽，為了煉金術或者其他什麽玩意，幹杯。”
　　說完，她將杯子裏的水壹飲而盡。
　　這個動作多少帶著醉鬼的壹絲豪爽。
　　隨後，這醉醺醺的姑娘眨了眨眼睛能感覺到壹股股很久沒有過的振奮情緒從自己心底裏升騰起來。
　　那感覺像極了從小練習體操的自己壹路過關斬將的打入全國決賽時的喜悅感，又像是自己從醫學院畢業時踏入社會的那種使命感和成就感。
　　就像是過去人生中壹切美好的東西都在這壹刻被喚醒，將心中的陰霾壹拳擊碎並將最簡單純粹的快樂又帶回了自己身上。
　　“我覺得自己現在想要唱歌並跳壹曲舞……”
　　澤奎爾醫生捂著心口，臉頰紅撲撲對梅森說：
　　“這是正常情況嗎？還是某種‘魔法副作用’？”
　　“是正常情況。”
　　梅森摩挲著下巴說：
　　“但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能達到這種快樂的程度，看來妳平時真的很壓抑。我聽說阿卡姆瘋人院那邊很多醫生都受不了工作環境離職了，真有那麽惡劣嗎？”
　　“除了確實很糟之外其他也還好吧。”
　　在內心那種振奮的推動下，她開始對梅森抱怨道：
　　“妳知道阿卡姆關押的病情最輕微的病人都有最嚴重的幻想癥，精神分裂和反社會人格是那裏的標配，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獨特樣本。
　　在心理學和精神學科領域，阿卡姆瘋人院簡直從業者的‘聖地’。作為壹個在聖地工作的醫生，我還能抱怨什麽呢？”
　　“聽起來確實很有意思。”
　　梅森看著眼前似乎壹下子開朗起來的哈莉·澤奎爾，他說：
　　“那麽以妳專業的學識來看，我剛剛為妳提供的這種可以振奮精神並產生積極快樂的藥物，對妳的病人們有用嗎？”
　　“呃。”
　　年輕人的問題壹下子把哈莉醫生問住了。
　　她停在原地皺了皺眉頭，仔細感受了壹下自己此時的狀態。
　　作為壹名專業的精神科醫生她可以輕易分辨出化學藥物帶來的混亂快樂，和此時填充心靈的積極向上的振奮感的不同。
　　但她也不能輕易下結論，便說道：
　　“我得確認這種神奇的藥水沒有成癮性，而且妳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因為我也在做我的試驗，哈莉醫生。”
　　梅森從櫃臺裏取出好幾種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藥水，擺放在醫生眼前，他從左到右依次介紹到：
　　“歡欣劑、鎮定劑、緩和劑、提神劑、迷亂劑，還有最誇張的福靈劑，這是同壹個系列的魔藥，它們的共同特點是都針對人的情緒和精神狀態起效。
　　妳和戈登之前服從的活力藥水也屬於這個範疇，但它是瞬時生效的，而我拿出的這些魔藥都是中長期生效的。
　　以妳剛剛喝下的歡欣劑為例。
　　我只給了妳正常劑量的三分之壹，但它依然可以讓妳在四個小時內維持這種積極向上的振奮感和快樂情緒。”
　　年輕人用非常專業的煉金師口吻對眼前聽的壹楞壹楞的哈莉·奎澤爾醫生說：
　　“我已經在普通人和正常人身上測試過這些魔藥的效果，但我還缺乏壹些強有力的論證來證明我的魔藥對於任何情況的個體都可以生效。
　　我的意思是那些非常極端的情緒和精神混亂者，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人’。
　　還有哪裏能比阿卡姆的常住客人們更適合呢？”
　　“唰”
　　哈莉的酒完全醒了。
　　她警惕的後退了幾步，用看大壞蛋的目光看著年輕的梅森，隨後握住了手提包裏的某樣東西，兇巴巴的說：
　　“妳要拿我的病人做實驗？妳覺得我會幫妳？妳知不知道這樣是違反醫生道德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在乎。”
　　梅森趴在櫃臺上聳了聳肩，說：
　　“因為阿卡姆瘋人院是韋恩工業下屬醫療部門的新藥試驗場這種事整個哥譚，不，整個國家早就知道了。
　　大都會的星球日報沒新聞寫時就會登幾篇實時采訪痛罵妳們。
　　我還聽戈登說妳們還會配合壹些政府部門在瘋人院裏選擇那些無可救藥的犯人進行壹些‘非人道’的試驗。
　　如果我沒記錯，那個項目叫‘自殺小隊’。”
　　梅森的話讓哈莉醫生的臉色黯淡下來，很顯然，她知道壹些關於阿卡姆瘋人院的黑暗內幕。
　　但她依然搖頭拒絕說：
　　“那是上級的行為，我管不了。但我最少能管住自己的雙手，我不會配合妳把這些沒有生產日期，甚至沒有具體配方和註意事項的藥用在我的病人身上！
　　盡管我承認它確實很有效。”
　　“好吧，妳是個有醫德的醫生，我非常佩服。”
　　梅森點了點頭似乎放棄了，但下壹瞬，他話鋒壹轉，拿出自己在萊斯利醫生診所的身份卡揮了揮，說：
　　“如妳所見，我其實也算是壹名護理從業者。在診所裏我的上級經常告訴我說，醫生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要能治好病人才是壹名醫生最基礎的職業道德。
　　假如妳連最基本的手術都會出問題，那麽妳醫德再好也是壹名庸醫。
　　那麽哈莉醫生，我就得不得不問妳壹個問題了。
　　妳在阿卡姆瘋人院工作的這麽長時間裏治好了幾個病人？或者我們延伸壹下，自從阿卡姆瘋人院建立以來有幾個病人活著出院了？
　　阿卡姆瘋人院雖然不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但我覺得在救治效率方面，這兩者也沒什麽區別。
　　它們都是地獄的魔鬼設在人間的辦事處。”
　　哈莉·奎澤爾被這個問題問住了。
　　壹般而言，能被送入阿卡姆的病人基本就不奢望能出院了，被送入那裏就意味著終身監禁，甚至包括她這個醫生也是這麽認為的。
　　治好自己那些病人？
　　開什麽玩笑！
　　她上班的第壹天院長就告訴她，她以及所有醫生的工作內容是確保病人的情況不會惡化。
　　壓根就沒有提治療這壹茬。
　　阿卡姆的病人真那麽容易被治好，那鬼地方就就不至於成為犯罪心理學和精神科學雙重領域的“聖地”了。
　　在她沈默的時候，梅森又開口說：
　　“我知道在精神科學領域，妳們這些‘科學煉金師’們也會采用化學合成藥物來治療病人的精神錯亂狀況。
　　所以就方法論而言我們雙方其實沒什麽區別。
　　我最少可以保證我的藥水都是純天然物質萃取，絕對不含任何有害物質。
　　當然如果妳非要配方和FDA的許可證那我可沒辦法弄壹張給妳。但哈莉醫生，妳是想做壹個有醫德的庸醫？
　　還是想履行自己成為醫生時對病人許下的誓言呢？
　　反正現代醫學已經證明妳們沒辦法治好阿卡姆的病人，為什麽不從古老的智慧裏汲取壹些靈感呢？
　　就當是給妳的病人們壹個機會，也給妳自己壹個機會嘛。”
　　年輕人撇了撇嘴，低聲說：
　　“再差還能差到哪去呢？他們的情況已經不能再壞了，妳深知這壹點。要不這樣吧。”
　　梅森扭開自己好不容易才配置出的緩和劑的瓶塞，當著哈莉醫生的面給自己嘴裏滴了壹滴。
　　隨著藥水流入喉嚨，他很快感覺自己的思維飛速冷靜下來，而自己的情緒也飛快舒緩到最平和的狀態。
　　他說：
　　“所有的藥給妳之前我都喝壹點來證明它們無害，僅僅只需要壹次嘗試，就像是韋恩工業的醫藥部門拿他們試新藥壹樣的流程。
　　如果沒用的話，我會向妳道歉。
　　如果有用，我可以長期把這些藥物提供給妳來幫助妳的病人，同時完成我的試驗。
　　除此之外，我分文不取。”
　　“我……”
　　哈莉被說動心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壹位病人朋友，自從她加入阿卡姆瘋人院以來，她壹直在目睹那可憐人在無法自抑的毀滅欲中掙紮著。
　　她真的很想幫幫那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
　　“好吧，我可以試試，但只有這壹次！”
　　哈莉·奎澤爾咬了咬牙，她狠狠瞪了梅森壹眼，又看了看她眼前的多種藥水，問到：
　　“這些東西怎麽用？”
　　“很好搭配的。”
　　梅森立刻露出非常友善且溫和的笑容，他耐心的解釋了壹遍用法，然後目送著這位醫生帶著藥物離去。
　　他對自己的藥水很有信心。
　　因為霍格沃茨世界的巫師們有長久使用這些藥物治療精神疾病的歷史，這可都是經過時間考驗的古老智慧。
　　“也不知道周可兒在每天飲下壹瓶鎮定劑和緩和劑之後還能不能瘋的起來？”
　　梅森趴在櫃臺上惡意滿滿的聯想到：
　　“如果我能把那個混蛋治好的話，也許蝙蝠俠會發給我壹枚壹噸重的純金獎章？當然就算治不好也沒什麽損失，反正受苦的又不是別人。
　　對於那個混蛋做過的事情而言，拿他當試藥的試驗品都是便宜他了。”
　　——
　　哈莉醫生很快回到了阿卡姆瘋人院。
　　梅森友情饋贈的活力藥水非常管用，讓她熬夜上班時也精神奕奕。
　　不過她也不是個任人玩弄的傻白甜，在真正將這些藥水給病人用之前她拿著它們去找了自己在阿卡姆的“好朋友”。
　　“艾薇。”
　　哈莉走入壹間單人“VIP”病房，對背對著自己面對綠色的墻壁盤坐的纖細身影說：
　　“今天過得還好嗎？”
　　“如果妳覺得我心裏迫切想要把整個哥譚所有的化工廠和破壞自然的混球們都壹把火燒掉也算正常的話，那麽我得承認，我今天過得非常愉悅。”
　　沙啞的帶著壹絲狂躁的聲音響起回答了哈莉醫生的問題。
　　後者嘆了口氣，並沒有和其他醫生那麽畏懼的走上前，她將懷裏的藥水拿了出來放在這個被標記為“極度危險”的病人身旁。
　　她小聲說：
　　“艾薇，我需要妳那可以感知到毒素的能力幫我壹個忙，幫我看看這些藥物是否有害？”
　　“又是可悲的化合物嗎？”
　　擁有壹頭火紅色長發但皮膚是怪異綠色還有獨特鱗片的女人厭惡的說：
　　“我說了，哈莉，這些可悲的工業制品對這座監獄裏的所有人都沒有用，這裏的每壹個人都該死！
　　包括我。”
　　“就當是幫我個忙吧，艾薇。”
　　在外人面前壹直很高冷很獨立的哈莉醫生在好朋友面前和撒嬌壹樣央求了壹聲。
　　那危險的病人嘆了口氣似乎無法拒絕這種請求，便隨手拿起裝著緩和劑的藥瓶扭開在鼻孔下嗅了嗅。
　　“嗯？植物的清香，用獨特的方法萃取熬煮，還使用了某種我不懂的力量強化了作為材料的植物的治愈功效。
　　沒有摻雜哪怕壹絲現代工業那讓人惡心的化學產品。
　　它來自大自然。
　　這是自然的饋贈，毫無疑問！”
　　對壹切東西充滿厭惡的綠皮膚女人這壹刻的語氣變的異常柔和。
　　她捧著手裏的藥水，說：
　　“哈莉，它不但無害反而充滿了壹種智慧，僅僅是嗅到這種純天然無公害的清香就讓我心神迷醉，告訴我！
　　妳在哪找到這些好東西的？
　　我能感覺到，它對我有用。
　　是的，植物殘留在其中的意識在告訴我，它可以安撫我的憤怒與狂躁。”
　　下壹瞬，哈莉醫生甚至來不及阻止就看到自己的好朋友仰起頭把藥瓶裏的藥水喝下了大半瓶。就如飲下最醇香的美酒壹樣甚至發出了沙啞又舒適的呻吟。
　　僅僅是十幾秒後，這個患有嚴重狂躁癥具備可怕反社會人格的病人就安靜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
　　那綠色如寶石壹樣的瞳孔從未有如此平靜。
　　她帶著感激看向滿臉驚訝的哈莉，說：
　　“謝謝妳，哈莉。我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如此平靜，我想我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幾分鐘之後，哈莉醫生很溫柔的關上病房的門，又往房間裏看了壹眼。
　　自己的好朋友，被稱為“毒藤女”的哥譚頂級大反派這會正躺在床上如嬰兒壹樣安靜沈睡，她妖艷的嘴角甚至彎起了笑容。
　　哈莉醫生不知道毒藤女夢到了什麽。
　　但她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個摧毀哥譚市的壹切重工業和以天火焚燒不敬自然的惡徒們的夢。
　　“真的有這麽神奇嗎？”
　　哈莉醫生詫異的看著手裏的藥水瓶，她抿了抿嘴決定再試壹試，然後她很快來到了另壹件單人VIP病房。
　　隔著鐵門，她用壹種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怪異又喜悅的尖銳笑聲，對裏面正在背對著她玩撲克牌的消瘦背影說：
　　“嗨，J先生，我給妳帶來了有益身心健康的好東西。”
　　“哈，我的哈莉寶貝，妳給我帶來了蝙蝠俠？”
　　鐵門裏的家夥開了個玩笑，逗得哈莉醫生捧腹大笑。
　　但她又如調情壹樣壹本正經的搖了搖頭，壹邊打開鐵門，壹邊說：
　　“當然不是那只會讓人生病的蝙蝠俠，但確實有益於妳的身心健康，答應我，今晚壹定要乖乖吃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