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我是妳張老師

靈異推理

“老板?”宋九月面沈如水,神情嚴肅的站在櫃臺前面,呼喚著古董店的老板。
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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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風雨淒淒,雞鳴喈喈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夜已深了,得益於城市的重度汙染,天空中灰蒙蒙的,莫說滿天繁星,就連皎潔的月亮,都被汙濁的空氣嗆得不願露出頭來。
  漆黑的夜色中,壹片無人的小樹林裏,幽姬坐在壹塊大石頭上,晃著小腿,嘴裏哼著歌。
  她的手邊,放著壹支亮的刺眼的大型手電筒——這人煙罕至,沒有屋舍燈光的鬼地方,這支手電筒,是讓幽姬在深夜裏能看見東西的唯壹方法。
  不遠處的灌木中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幽姬停下嘴裏的哼唱,瞇起眼睛,手電筒的光束照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我!”壹片黑暗中,桃蓁蓁擠開枯樹和灌木,壹手扛著宋九月,另壹只手遮住眼睛,不快地嚷著:“把燈關了!太刺眼了!”
  幽姬移開了手電筒的光束,不再照著桃蓁蓁的臉,卻也沒有關掉燈。
  “不錯嘛。”幽姬看著被桃蓁蓁夾在胳膊底下,死狗似的宋九月,臉上洋溢起笑容。“效率挺高。怎麽樣,後面有尾巴嗎?”
  “我不確定。”桃蓁蓁搖搖頭,小心翼翼的把宋九月放在地上,生怕把這家夥磕壞砰壞。“來得倉促,路上,這廝宛如發了癲癇,抽搐個不停,倒現在都沒醒過來。”
  踢了踢宋九月的身子,確定他確實仍在昏迷,幽姬滿意地點點頭,壹只手將宋九月拎起來,放在懷裏,轉身便走。
  “等等!”桃蓁蓁連忙叫住幽姬,眉宇間有些惱怒:“我的報酬呢?”
  “再等等。”幽姬雖然停下了腳步,卻頭都不回,隨意地敷衍著。“還不到時候。”
  桃蓁蓁攥緊拳頭,眼中快要噴出火來:“這話妳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是想賴賬嗎?”
  “不是我想賴賬。”幽姬這才轉過身,看著桃蓁蓁,似笑非笑:“那桃木劍現在在杜子規手裏,有本事,妳去找她呀?”
  “杜子規?!”桃蓁蓁壹楞,眼裏多了些困惑,“她怎麽會來鳳仙,還和妳們沆瀣壹氣?”
  幽姬聳聳肩:“我哪兒知道。不過,她倒是說了,桃木劍借用壹陣子,就任我處置,到時候會給妳的。而且,說起沆瀣壹氣……嘻嘻,妳不也是我們中的壹員嗎?”
  桃蓁蓁瞇起眼睛,壹臉嫌惡:“我們不壹樣。”
  “有啥不壹樣?”幽姬笑著,沖著桃蓁蓁揮揮手電筒:“妳換個方向再跑壹會兒,如果有尾巴的話,正好把她們引走。好了,慢走,不送。”
  冷哼壹聲,桃蓁蓁終歸還是聽從了幽姬的建議,換了個方向,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駐足停留了壹會兒,確定桃蓁蓁走遠後,幽姬冷笑壹聲,將宋九月丟在地上,蹲下身子查探起他的狀況來。
  “還在昏迷嗎?呵呵……人家自己都沒想到,我的雉毒會這麽霸道呢……”幽姬喃喃自語著,伸手去摸宋九月的額頭。
  不燙,脈搏也正常,粗略的感受壹下,也沒有邪祟入體的跡象,甚至連血液中的毒素都淡得所剩無幾。
  幽姬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壹絲費解——看著挺好的,怎麽還會昏迷呢?
  正當她打算為宋九月做進壹步的檢查時,異變陡生。
  端詳著宋九月面部的幽姬,眼角余光似乎瞥到有什麽東西向自己襲來。不等她反應過來,壹只手握著滿滿的壹把泥土,已經糊在了她的臉上。
  “啊!”幽姬尖叫壹聲,後撤開來,驚慌失措的揉著自己的眼睛,同時也不忘怨毒的罵著:“宋九月!妳敢暗算我?!”
  “呵。”輕笑壹聲,宋九月甩了甩沾滿泥土的手,站起身。
  幽姬很快就抹幹凈臉上的泥土,重新恢復了視力。
  但這短短的壹瞬間,已經足夠讓宋九月搶過壹旁的手電筒,
  順便,將手電筒砸在地上,塑料和光芒壹並粉身碎骨。
  “啊!!!宋九月!!!”
  黑夜中的唯壹壹點光亮就這麽被宋九月輕而易舉的熄滅,幽姬驚怒交加的叫著,像只沒頭蒼蠅似的環顧四周,卻什麽也看不見。
  “哈,瞎了吧?”宋九月的嘲諷之意溢於言表,看著發瘋了的幽姬,幸災樂禍。
  胡亂的沖撞了壹陣兒,幽姬漸漸冷靜下來,耐著性子,冷笑壹聲:“九月少爺,雖然不知道您是從哪兒聽說了我的夜盲癥,但……您以為奴家的光源,就那麽壹支手電筒麽?”
  “哦?”趁著幽姬什麽都看不見的時候,宋九月快速的捏弄指決,還饒有興致的反問道:“那,幽姬,妳還有什麽照明手段,‘亮’出來看看吧!”
  “烈火——”幽姬的雙手探進裙底,倏地摸出壹大把火符,吟唱道:“召來!”
  數十只火符頓時火光大盛,將整片樹林照耀的亮如白晝。重見光明的幽姬臉上又露出自信的笑容,看著宋九月,眼中頗有些玩味:“想不到,您還真有點小聰明。可惜,魔高壹尺,道高壹丈呀!”
  在幽姬的有意催動下,火符飛向四面八方,點燃了四周的枯木落葉。還沒復蘇的植物殘骸們可燃性很高,如此壹來,當真幹柴烈火,熊熊不止。
  “我倒是見識了魔高壹尺,”眼見幽姬又占了上風,宋九月卻沒有壹點兒進退失措的樣子,笑容中的自信絲毫不遜於幽姬,甚至猶有勝之。“現在,該妳見識壹下,何為道高壹丈!”
  幽姬這才註意到,從自己失明開始壹直到現在,宋九月似乎壹直掐著指決。
  那個法術似曾相識,好像是……
  “長溪如淵,其水連綿!”宋九月朗聲喝道,法術已成,身邊陰氣大作。
  天空中,開始落下小小的雨點。幾秒過後,雨點越來越大,雨勢越來越強。
  “這是……”幽姬驚愕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雨水,神情有些恍惚。
  求雨術?
  不,不是求雨!沒有法壇,沒有禱文,沒有貢品——只有壹連串的指訣,便呼風喚雨。
  “這是葉長溪的法術!”幽姬失聲叫道,看著四周的火焰漸漸被雨水打濕,眼中的出乎意料甚至超過了擔憂,“怎麽會?妳怎麽會她的法術?以妳的修為,就算她教給妳,妳也根本無法施術才對!”
  “妳們都以為葉長溪學藝不精,呵呵,白癡……”
  宋九月冷笑著,四周的火光漸漸消散,光線逐漸昏暗,幽姬看到他最後的模樣,只剩滂沱大雨中,壹張帥氣卻滿是陰翳的臉,再也不復從前的陽光開朗。
  “她的同心鎖,確實和神侯的仙術不同。”
  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宋九月的聲音不是那麽明顯,讓聽力本就壹般的幽姬根本無處尋找。
  “葉長溪的同心鎖,分享給我的,不止是傷痛,記憶,情緒,還有……靈力!”
  “我分享到她的壹部分靈力,拖那個鎖匠的福,同心鎖解開後,這部分靈力被沒有歸還回去,而是徹底變成了我的壹部分!”
  雨聲和話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無從尋找,又無孔不入。壹片黑暗中,幽姬驚恐的四下環顧,祭出壹張又壹張火符,卻壹張又壹張被雨水熄滅。
  “妳知道嗎,這個法術,本就是她開發來對付妳的啊……”
  宋九月的話,讓幽姬再次回憶起終日擔心被下鍋吃掉的恐懼。
  “而且,當年就算沒用到這個術,她也幾乎拔光了妳的雞毛吧……”
  喧囂的雨中,鎖鏈窸窣作響的聲音,幾乎微不可查。
  幽姬就未能察覺。
  直至她感覺到壹根鎖鏈刺穿了自己的大腿。
  “啊!!!!”
  再也不復往日的嫵媚與從容,幽姬宛如壹個被嚇破膽的女人,全身被雨水打濕,頭發和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形容狼狽,面容驚恐。
  她已經被曾經的恐懼所支配,戰意全無,扯破了自己的衣服,在夜雨中現出原形。
  那是壹只幾乎壹人高的巨大雉雞,羽毛五彩斑斕,卻因為浸滿了雨水,濕漉漉的不復五光十色的奪目光彩。胸上生出三顆頭顱,雞首“咕咕咕”驚叫著,扇動巨大的翅膀,隨便找了壹個方向,想要振翅高飛,離開這鬼地方、
  “給我下來!”
  宋九月冷哼壹聲,刺入幽姬雞腿的鎖鏈繃得筆直,剛剛離地的雉雞竟然敵不過這壹條看似尋常的黃銅鎖鏈,臃腫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跌倒在泥地裏,沾滿汙泥朽葉的羽毛愈顯狼狽。
  壹條條叮當作響的鎖鏈穿過雨幕,狠狠地刺進雉雞的體內,貫穿了她的雙翼和雙腿。
  逃不了的。
  危急之中,常年累積下的戰鬥經驗很快幫幽姬分析了眼前的形勢。
  在這該死的黑暗和噪音中,與其毫無意義的逃跑,被宋九月慢慢消耗掉全部的氣力,倒不如拼死壹搏,尚有壹線生機!
  想通了問題所在,幽姬猛地開始掙紮,強行從泥潭中站起身,引吭長鳴。
  “咯咯咯——”
  牝雞不能司晨,母雞不能報曉。
  但幽姬或許不同。
  她高高昂起的、正中央的雞頭張開喙,口中發出的不只雞鳴,還有壹顆拳頭大小的珠子脫口而出,飛向半空,發出刺眼的五彩光芒,將黑夜點亮!
  妖丹!
  雉雞竟是決然地吐出妖丹,打算借著妖丹的光華,恢復視力,重振旗鼓,和宋九月拼死壹搏。
  妖丹五彩霞光似的光芒照在身上,明亮的刺眼。
  宋九月瞇起眼睛,輕蔑地冷笑壹聲。
  “去。”
  他輕聲說著,不知在號令著誰。
  很快有了答案——宋九月衣服的領口忽然鼓起,其中狂風大作,鉆出壹條如墨般漆黑的紅眼黑龍。
  黑龍長吟,筆直的飛向空中的妖丹,龍口微張。
  輕而易舉的將妖丹吞入口中!
  “咕咕!”雉雞悲鳴壹聲,三顆頭顱的嘴角同時湧出血來,身體無力的癱倒,跌在地上。
  妖丹被毀,有如人類修士的雪山氣海被打碎——不僅生理上的巨大傷害,僅僅從修道的天之驕子淪為壹個徹頭徹尾的凡物,力量消失那壹刻的落差感和無力感,就足以徹底粉碎壹個人的鬥誌,打入萬丈冰窟,頹廢終生。
  雉雞倒下,有氣無力的,“咕咕咕”悲鳴著,身體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壹般快速的縮小幹癟,直至變成壹只普通的雉雞大小。
  宋九月拉纖似的拉動手中的壹大把鎖鏈,將雉雞輕而易舉地拖到自己的面前。
  “呵,所謂十二釵,不過尋常。”
  他冷笑著,松開鎖鏈,握住三顆雞頭中中間的那顆,拎壹只雞似的,輕描淡寫的拎起了這只雉雞。
  雉雞無力的身軀瑟瑟發抖著,壹如當年在雞舍裏的時候。
  她的六只眼睛齊齊看向宋九月,眼中滿是哀求之色,懇請少爺饒自己壹條性命。
  “求饒?”宋九月笑著,握著雞脖子的手猛地壹緊。
  雉雞發出壹聲窒息似的悶響,扇動著無力的翅膀,泥水濺了宋九月滿身。
  宋九月不以為意,看著雉雞無神的六目,輕聲說著:“妳有臉求饒?妳可還記得,妳當初答應了宋家什麽?”
  另外兩顆頭顱無力的垂下,雉雞已經沒有了動靜,似乎當真死了壹般。
  抖了抖手中的“死雞”,看著零星飄落的羽毛,宋九月仍然沒有放手。
  他壹只手握著中間的雞頸,另壹只手握著側面的壹顆雞頭。
  用力壹扯。
  “咯咯咯!!!”
  裝死的雉雞猛地掙紮起來,側面的壹顆頭顱連帶著脖頸,被宋九月從身體上撕扯下來,雞血飆射而出,和著五顏六色的羽毛,散落壹地。
  “妳答應過,願為宋家世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宋九月淡淡的說著,古井無波臉上沒有壹絲表情。
  他又揪住側面的另壹顆雞頭,如法炮制地撕扯下來。
  雉雞已經無力再掙紮,身體壹抖壹抖的抽搐著,原本五彩斑斕的羽毛已經徹底染滿了泥漿和血漿,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妳失信了。”
  像是下著總結,宋九月將扯下來的雞頭丟在地上,伸手去拔雉雞的尾翎。
  壹根墨綠色的細長尾翎被拔下來,宋九月拿在手中,掰開雉雞僅剩的壹顆頭顱的嘴,將尾翎塞了進去。
  雉雞微作抵抗,便順從的吞了下去,閉上了雙眼。
  “但我仁慈。”
  宋九月又笑起來,看著雉雞將整根尾翎吞下去。
  “便賜妳壹個,再效忠我宋家壹次的機會!”
  他松開手,手中的雉雞跌落在泥潭裏,仍然貫穿身體各處的鎖鏈鏗鏘作響。
  宋九月捏了個指決,夜幕中的風雨終於歇止。
  雉雞卻宛如死了壹般,像壹只徹頭徹尾的落湯雞,再也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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