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孫

壹語破春風

歷史軍事

  意外魂穿亂世,公孫止舉起了彎刀奔馳在草原,大氅揚起:“誰擋誰死——”   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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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呂布戲說汜水關

白狼公孫 by 壹語破春風

2019-1-8 15:56

  兗州。
  昏黃的陽光落在延綿山麓上方,林木郁郁蔥蔥在夕陽下輕輕搖晃,偶爾有飛鳥劃過人的視野,道路旁幾家歇腳的酒肆,斷斷續續傳出人言。
  “……剛從跨過黃河,就聽到曹丞相病亡的消息,著實讓人驚訝,也是可惜了,這些年來若非有丞相治理,兗、豫二州不知道還是什麽模樣,真是老天爺不讓好人長命百歲啊,那劉備、孫權到現在還割據壹方,咱們想要南下做買賣都有些難。”
  “是啊……不過老弟消息有些不靈通,如今我剛從陳留出來,準備去許昌,聽說公孫都督要在那裏接受各國使臣拜見,這都好多年了,此等盛況百年都不壹定能遇上,妳也別去汝南了,改道跟我走壹趟許都。”
  “接受使臣拜見……不該是天子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那位都督要封王了……”
  鳥雀南飛,越過酒肆的棚頂,這是陳留往南朝許都方向的壹條道路附近,不時會見到零星幾座給過往行人、商隊歇腳吃飯的酒肆、駐店壹類,人壹旦聚集起來,除了偶爾爆發出的矛盾,惹是生非外,大多還是聚在壹起交換東西南北的商機,其中也包括各地發生的事情,這樣的時代,通訊滯後,基本都是靠這種方式交流傳播開來。
  此時酒肆中說話的,是剛從北面回來的壹批南北貿易的漢子,話語之中並沒有什麽顧忌,那剛剛說完話的虬須大漢端起酒水,另壹桌腰間挎劍的男人呯的放下觴器,酒漬濺了出來,“大漢非劉姓不得封王,那位北地都督才接收中原不久,封王之事就提上來,可見其野心甚大!”
  “那位兄弟火氣別那麽大。”那虬須大漢喝了壹口酒,頗為和氣的拱拱手:“封不封王,與我等百姓有何關系?只要這天下風調雨順,沒有戰火施虐,百姓能有壹口飽飯吃,有衣裳穿,妳管別人做不做王?”
  “看不順眼,還不讓說了?!”男子將壹柄漢劍拍響桌子站了起來。
  他相鄰的壹桌也有聲音嘭的拍響,幾名身穿皮襖男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們臉上布滿風吹出的老繭,壹看就是北地過來做買賣的,眼睛頗為兇狠的盯著那拍劍的遊俠:“北地都督如何坐不得那王位?難道就他老劉家還要繼續坐下去不成?如今周邊各國來見的,可不是什麽天子,至於妳這廝口中的皇帝,我等走南闖北的,聽都沒聽過,倒是去年的時候有幸在上谷郡遠遠見過壹回公孫都督,那叫壹個威風,遼東公孫康的人,說砍就砍,說殺就殺,比那天子如何?!”
  那遊俠被他說的壹楞,突然握緊了劍柄,面露兇厲:“居心叵測就是居心叵測,天下大亂難道就沒有他壹份?”
  “這是屁話!天下亂起來的時候,公孫都督還是壹介馬賊!”那幾名北地漢子同樣兇戾的瞪過去,拔出隨身兵器砸在案桌上,“難道束手就擒,把自個兒綁了送給別人謝罪不成!妳這廝好壞不分,說不得是劉備、孫權混入中原的探子,眾位兄弟,把他綁了送往官府——”
  “吾乃史阿,不是歹人……”
  嘶吼的男人揮劍壹擋,銅勺彈開,之後,酒觴、長筷、漆碗……呯呯呯往他身上砸來,壹時間,數人沖了上去,波及到壹些食客,引起更大的混亂。酒肆夥計上去勸架:“都別來打了啊……都別打……妳們這幫殺才……哎喲……”被不知哪裏飛來的酒壺砸在額頭,痛呼的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混亂延續,直至天黑。
  曹操去世之後,中原各地並不是沒有流言四起,甚至有人暗中拉結朋黨,或替朝中壹些至高無上的人物,奔波各世家大族之間,但隨後北地東西兩路二十多萬兵馬南下,來到黃河北岸,漸起的心思都被壓了下去,功虧壹簣的史阿在返程途中,聽聞師父噩耗,甚至還成了作亂反賊,心中悲憤交加,難免與人發生沖突。
  夜風微涼,被許多人拉扯廝打的史阿狼狽的走在鄉間小路,灌了壹口酒,望著夜空星月眼眶濕紅,聲音哽咽的在喉間滾動:“……師父……弟子該怎麽做……”
  “……那公孫止快要封王了。”
  夜色寂寥,只有草間的蟲鳴在他周圍奏響,蹣跚走了兩步,仰頭倒在路邊,看著星月逐漸沈默下來,將眼睛閉上。晚風嗚咽的吹過,林野嘩嘩的發出聲響,附近的村落能聽到幾聲犬吠,偶爾也有留燈的人家等著家人的歸來,中原的戰火熄滅下來,所有人心裏都在期盼封王壹事後,不再有戰爭爆發。
  建安十五年,九月,北地東路十萬兵馬收降鄴城徐晃,開拔東郡駐紮,西路軍以呂布為首的軍隊接收張遼的並州軍,穿行司隸,抵達昔日東都洛陽,如今已進入汜水關。與此同時。車師、龜茲、焉耆、烏孫、康居……西域絲綢北道數國,以及三韓、邪馬臺、狗奴國的使者匯聚兗州,隨後壹起南下,進入豫州許都。
  汜水關。
  黑色大馬沖出關隘,不久後,獨自在這片初秋宜人的陽光裏,甩著馬尾啃食青草,兩鬢斑白的身影負手站在關隘前,目光望著這壹切。
  陽光照下來,汜水關三個字讓他陷入往昔的回憶。
  “這裏……當年大軍雲集,為夫就站在那邊的城樓上,壹眼望過去,黑壓壓的陣列都延到了天盡頭,那旌旗林立的就像壹片片彩雲,夫人可是沒見到那場面,戰鼓震天,人聲嘶喊,當時文遠人都在發抖……”
  壹人抽了抽嘴角:“遼可沒有……”
  “……還是高順好啊,讓他站那裏不動,就真的壹動不動,這就是為夫為什麽不讓他當騎將的原因,這家夥沖進去說不定就直接往敵陣中軍沖了,還不會拐彎的。”
  高順伸手摸了摸脖子,又扭了扭:“……順會拐啊。”
  前面,嚴氏捂著嘴笑了壹下,看著走在前面的夫君,“那後來呢?”
  “後來?”呂布伸出壹支手指著遠方的城門,笑了起來:“哈哈……聯軍鼠輩縱然人多,為夫豈會懼怕他們,當時就叫魏越、成廉、張遼、宋憲四人隨為夫領三千並州騎兵就從那裏出來迎戰。”
  “聯軍人很多,父親就直接沖過去了?”呂玲綺抱著膝蓋坐在草皮上偏了偏頭。
  高大的身影豪邁的揮開手臂:“不然如何?董卓就給我那麽壹點兵馬,還讓壹個西涼……記不起名字了,讓對方牽制為父,若不沖陣滅壹滅關東聯軍士氣,憑這汜水關哪裏能擋住,不過這壹沖,才知道關東諸人不過壹群土雞瓦狗罷了……河內王匡,就是上月過河內出城款待妳的那個老胖子,他麾下壹名大將還想攔為父,就給他壹個只報姓的機會……壹戟就砍了。”
  周圍壹批舊將大笑起來,他們望著這裏,在戲說的語氣中,難免露出回憶的神色。
  “……不過,這裏面也有武藝高強之輩,關羽、張飛就在這關下與為父廝殺上百回合,他倆武藝確實非人所及,但為父座下有赤兔馬,想走,豈是他倆能留住的,直到……被公孫都督壹箭射中馬屁股,才打了壹個不相伯仲……”
  張遼杵著劍坐在不遠,看著陽光裏不時說笑的舊主呂布,發現對方真的不壹樣了,若換做從前的性子,這樣丟臉的事他絕對不會這般說出來,更不會與他們,聚在壹起如此輕松的說笑。
  鳥兒飛過,陽光照著發髻斑白的呂布,倒影在地上拉長。
  不久,那位曾經睥睨天下的溫侯吹了壹聲口哨,黑色戰馬擡起頭撒開蹄子跑了過來,他翻身上去,壹勒韁繩朝妻女、眾人大笑:“諸位,該是去許都了!去看看公孫都督封王盛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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