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風前預警

　　揮了壹晚上的鋤頭，累得人乏眼困。
　　柳姐臉上噙著笑意，誇贊道：“姐給妳介紹的人還行吧？”
　　“嗯！胡駿呀？”
　　“他的確很不錯。”
　　看到黃小玲壹副小女人的模樣，柳姐滿意地笑了，目光流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柳姐！我先去上班了！”
　　黃小玲打過招呼之後，自顧自離去，留下笑容愈發詭異的柳姐。
　　……
　　黃小玲...
　　壹樓過道處，我靠在那兒。
　　走過來的黃小玲見到我皺了皺眉。
　　“小玲！”
　　見她想走我出聲喊住。
　　“有事？”
　　這女人有了老相好之後，對我也沒之前那麽饑渴。
　　真是懷念魅力爆發的那段日子，雖然看不上這個女人，但就和小公主享受舔狗簇擁壹樣。
　　自己也蠻享受那種被爭相捧高的感覺。
　　“沒，只是覺得，最近風大，躲在房子裏才最安全。”
　　我隨口說了句沒有頭尾的話。
　　“躲...房子？”
　　“嗯！山雨欲來。”
　　說完之後便走開，至於她琢磨得出不，就看她自己的悟性和命了！
　　幫助她算不上，只是不想見到，身邊認識的普通人，壹個個都消失在眼前。
　　……
　　今日份的工作開始前，姜嶽攬著我肩膀，說今晚去摘星搞活動。
　　“姜哥！不是才說，要節制嗎？”
　　“節制？大好年紀不去嗨皮，非得等到老了，幹不動了，坐在藤椅上看片過癮嗎？”
　　“說得好有道理！”
　　我仔細壹想還真是這個理兒！
　　“今兒算了，摘星閣消費屬實高，再去褲襠掏空不說，腰包也得空。”
　　“擔心啥？今兒發工資，哥請客！”
　　“發工資？”
　　我楞了楞，想起月初發工資的事，算下來恰好到了發工資的時候。
　　“這玩意咋查？”
　　“有電腦就行，刷工牌結賬時候，也可以看得到。”
　　姜嶽解釋道。
　　“也不知道能得多少。”
　　“相信我不會少！跟著妳姜哥拍片，還能虧待得了妳？”
　　姜嶽挑眉笑道。
　　走進影棚之後，姜嶽見周圍人離得遠，靠近過來，低聲說道：“準備的事怎麽樣了？”
　　“準備...”
　　心裏咯噔壹聲。
　　“韓政交代妳做的事，他讓我通知妳加點緊。”
　　加緊？
　　“這事急不來，我都還沒摸清，嚴代表的行蹤呢。”
　　“他就在醫院，園區這麽小，他能逃到哪？至於在什麽房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韓政這邊催得急，要是壹直完不成任務，妳姜哥我也保不住妳。”
　　“嗯！”
　　聞言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姜嶽交代完就去監督布置現場，留下壹臉陰晴不定的我。
　　這件事本想再拖拖，等徐小江出來，借他之手殺掉嚴林泉，這樣就可以把風險調控到最小。
　　但以目前的情況看，留給我的時間不多。
　　尋思之際，我見到了維拉。
　　她也註意到了我，眼裏更多的是疑惑。
　　因為...
　　我的目光充滿冷漠和抵觸。
　　就像陌生人壹樣，哪有擁抱她時，那副溫柔的模樣。
　　……
　　上班...下班...
　　生活在周而復始中度過，找不到自我存在的意義。
　　“啊～”
　　打了個哈欠，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直播樓的大門。
　　“陳安！”
　　從身後追出來的維拉喊住了我。
　　“嗯？”
　　回過頭淡淡望著她，露出看似和善的笑容。
　　“怎麽了？”
　　不待她回答，繼續說道：
　　“對了！我今晚有事就不在妳那過夜了。”
　　隨口敷衍壹句，維拉張嘴欲說什麽，可人已經走遠。
　　伸手想抓，卻發現，那道蕭瑟的身影無論如何也抓不住。
　　拉鏈拉到最頂上，斜陽晚風中，感受到壹絲難得的安全感。
　　棺房外，那群人還在被教訓，我以為他們放出來會得到休息，沒想到卻被懲罰鞭打了壹整天。
　　好在張瘋子不在，我才敢靠近看看。
　　因為放豬的日子特殊，下午也不用跑操，周圍聚集了不少看戲的吃瓜群眾。
　　或許說吃人血饅頭的人也不為過。
　　看著新人受虐心裏沒有同情，只有難得的樂子，有壹種微妙的平衡感在內。
　　自己受罰會覺得難受，壹群人受罰則只有抱怨，受罰後看到別人經歷則是幸災樂禍。
　　我自己則說不上是什麽感受，只想看看，這群人的年齡樣貌，或者說，在其中有沒有像臥底的人。
　　既然臥底不止壹個，那麽這批人裏，會不會有新的臥底潛入呢？
　　我腦海裏浮現這樣的疑問。
　　同時也在想園區會不會同樣帶著這樣的懷疑，就像起初我所經歷的壹切試探，他們當中的某人會不會和我壹樣呢？
　　是會選擇咬緊牙關活下去尋找機會逃離，還是像我壹樣內心逐漸腐壞成泥。
　　壹切的答案唯有交給時間。
　　“勞資也越來越文青了！”
　　搖頭苦笑道。
　　或許...
　　所謂的文青也只是為了更好表達內心吧！我想。
　　“先生筆下的麻木從未消失。”
　　身後傳來熟悉的腔調。
　　“先生？”
　　眉頭壹挑，我著實好奇，眼鏡，不，徐青口中先生是何人。
　　怎麽能壹天到晚的麻木呢？
　　“這麽顯眼的見面不好吧？”
　　我嘀咕道。
　　“暫時沒有什麽關系，現在被懷疑的是我，妳會很安全。”
　　安全？
　　“我被懷疑的時候，妳小子可是因此，倒了大黴。”
　　“so？”
　　“...妳別張嘴就放洋屁。”
　　“粗俗！”
　　徐青白了我壹眼，走到前面看著，那群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們身上滿是鞭痕！
　　“這群細皮嫩肉的小年輕真是遭老罪咯！”
　　我搖頭感慨。
　　“其實他們早上就可以回去休息的。”
　　“什麽？”
　　我視線偏移到徐青身上滿腦子問號。
　　“因為人心不平衡，秦先生為了安穩這群看戲的人，增加了眼前這場大戲。”
　　“呃...”
　　這還真是我沒有想到的答案。
　　望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升起壹種悲哀，內心腐化，他們不就是未來我的真實寫照嗎？
　　“壞掉的蘋果壹定比枯萎的蘋果更惡心。”
　　“人的麻木！從來都沒被時代拋棄，只是從壹個時代轉移到了另壹個時代。”
　　“讀書也不會解放思想，束縛人的是本性使然。”
　　徐青的眼裏湧現某種悲哀。
　　在他身後的我，忍不住問道：“眼鏡！妳整天，掛在嘴邊的先生，是誰呀？”
　　“魯迅！”
　　“魯迅？”
　　我皺眉念叨道。
　　聽到我的疑惑，徐青轉過臉來，驚訝地問道：“妳不知道魯迅是誰？妳上過學的話應該認識他的吧？”
　　“魯迅？沒聽過呀！我們學校確實莫得姓魯的同學啊！”
　　“……”
　　徐青聳拉著臉，就像吃了壹桶大糞，那般憋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