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掙紮？陷阱？

　　這次進門後沒有韓政跟著，旁邊的中年護士負責引導我走完體檢過程，而韓政那家夥則在大廳那看見漂亮接待小護士就移不動腿。
　　來處理傷口的我進門就見到了眼鏡，看得出來，他已經做完了大部分體檢，此刻正在把上衣往身上披。
　　“妳...”
　　瞥了眼周圍，護士似乎壓根不在意，眼鏡才出聲問：“妳被分到哪個組？”
　　“直播！”
　　聞言不忘挑眉，直播在我眼裏算是壹種福利了。
　　“直播？”
　　眼鏡上下打量我壹眼，皺著眉沒接話茬。
　　“怎麽了？”
　　我也意識到不對勁。
　　“保重身體吧！”
　　眼鏡沒有多說，不過，我也從他的態度中意識到直播似乎並不那麽歡樂。
　　“過來抽血！”
　　中年護士讓我坐過去抽血，眼鏡見沒人催促，幹脆坐在照b超的床上。這裏作為體檢，各科之間並沒有隔斷，就是壹整個大房間。
　　“眼鏡！直播怎麽了？妳得跟我說清楚呀！”
　　我露出苦澀的笑容。
　　眼鏡算是對園區事情知道最多的人，韓政本就屬於這裏，他說的話我壓根不信太多，壹直抱著懷疑的態度。
　　“電詐、菠菜，這兩個組只要掙到錢，就能活下去，還能獲得滋潤。直播不壹樣，掙到錢稍微有人樣，掙不到錢沒人樣。”
　　“有區別嗎？”
　　“有！妳業績越不錯，也就越容易成為榨幹對象，畢竟很多觀眾都喜歡熟臉。尤其是男演員，會給他們帶來某種代入感。妳越受歡迎也就越慘！”
　　我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無力，不是純情小白的我自然想明白了眼鏡說的話。代入感是壹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對於女演員，男性觀眾會膩歪希望換成新面孔，但對男演員卻會有壹種包容，越欣賞對方，也就越希望看他相關的作品。
　　在其他組可能賺到錢妳就是大哥，但在直播組能賺錢，那妳就是肥羊！所有人恨不得把妳榨幹！
　　“妳也不要太緊張，或許，也沒那麽受歡迎呢？”
　　眼鏡安慰完，發現門外有人敲門，壹身黑色西裝，踩著紅色細高跟的女人已經等在外面。
　　“該走了！”
　　女人揚了揚手裏的報告，眼鏡低頭跟著她離開。
　　而我像木偶壹樣被推著進行各種檢查！
　　當然，這些檢查只是判斷有沒有疾病，所以視力嗅覺這些無關緊要的項目直接略過，很快，我就拿著報告單走了出來。
　　正在調戲小護士的韓政見到我如喪考妣壹樣走出來，臉色也瞬間垮了，走過來壹把奪過體檢單掃了壹眼。
　　“妳媽比的，嚇勞資壹跳。這體檢單沒問題，妳拉著臉給誰看？”
　　體檢單砸在我臉上，我卻沒有半點感覺。
　　就那麽傻楞楞地跟著他走出醫院...
　　“每棟樓都有員工食堂，在工作的時間，會有雜役來送飯，如果想吃點好的，也可以去商貿大樓。”
　　走在路上時，韓政指了指遠處壹棟圓頂的大樓。
　　“裏面該有的東西都有，就和妳在外面的世界壹樣，可以隨意消費，簡單來說就是壹體化的商場。”
　　“這裏呢不僅有生活服務的設施，還有ktv洗浴中心等等，包括賭場嫖娼場所，應有盡有。”
　　“有時候也會有壹些外面的金主老賭徒來咱們這玩，那些人會戴著特殊編號的工牌，顏色是金色，遇到了千萬不要招惹。”
　　“惹出事，他們弄死妳只需要給園方賠錢，而妳弄死了他們則需要賠命。”
　　韓政還算不錯的小領導，總會把需要交代囑咐的事情說清楚，這樣免了我找人打聽的過程。
　　不過...
　　眼鏡的話卻成了心裏放不下的石頭。
　　回到蜜桃外觀的直播大樓，韓政沒有再帶我去逛，而是來到四樓辦公室，讓我好好休息壹會。
　　“妳晚上時候再上班，白天先在這躺著好好休息。”
　　說完丟過來壹瓶外傷消炎藥，以及棉簽等物品。
　　接過東西後，我見韓政已經走遠，視線免不了移到桌上的電腦處。
　　小心思當然是有的...
　　上了賊船可就下不來了！
　　成為a片男主演？這只是懵懂時候的幻想，現在成熟知道要臉後，我真不想成為“家喻戶曉”的“動作”明星。
　　再說，我以前看過壹篇雜誌，上面說男人壹生雄起是有次數限制的，當經過幾千次堅挺後，就會逐漸乏力。
　　在這種地方夜夜笙歌，怕要不了壹年我就廢了。
　　廢了會怎樣？
　　我腦子裏壹陣恐懼，園區不會養閑人，我害怕被拖去噶腰子。
　　現在就是個機會！聯系外界求救的機會！
　　但開始遇見韓政時他說的話卻縈繞在耳邊，園區疏松的管理是有恃無恐，這背後無疑說明了情況復雜，對方或許真的不害怕。
　　有的東西壹旦涉及到外交就會變得復雜，或者說，簡單的事情也會變得無比復雜。我雖然不懂，但也清楚這是事實。不然邊境外頤河之隔就是人間地獄，為什麽沒人管沒人處理？
　　甚至...
　　有的事情已經不想再形容，坐在可以仰靠的沙發床上，雙眼盯著上方的吊燈。腦海裏閃過很多東西，國內空前繁華，繁華下迷離腐敗。
　　從追求過分公平和自由的時代壹下子身陷囹吾，這種感受，真的很刺激。園區不像地獄，這是腦海裏剩下的唯壹想法。這裏功能太齊全，有商場有醫院，還能賺錢享受。
　　簡直就像夢壹樣！
　　有著這樣的外皮，再來騙人出國，自然輕松很多。
　　別的不說，光是技術部的那幫白大褂，他們似乎就活得很滋潤。
　　在國內給老板當狗壹個月只掙三千糊口，還是國外的高薪吸引人呢？
　　想到這些也明白了為什麽騙人如此容易，這裏就是國內的剝削升級版，有價值有人權，沒價值等於垃圾。創造不了價值就像待宰的豬玀，隨時都有可能被拖進屠宰場。
　　我再度偏頭看向電腦，仿佛求救的希望太遙遠。
　　心裏默念：我是個聰明人！
　　而在走廊上，韓政盯著手機屏幕裏的監控畫面，嘴角上揚。
　　“可惜是個聰明人吶！”
　　“不然憑妳那不該有的小心思我會很幹脆地把妳給弄死！”
　　韓政壹臉可惜，哪有之前的“貼心”領導模樣。
　　眼神裏滿是陰翳，整張臉只剩森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