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幹娘的往事（2）

　　幹娘壹口氣說了很多，似乎把心中壓抑的苦水壹吐為快，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哀傷悲痛，壹下子激發了出來，外表溫柔內心堅強的幹娘卻已經泣不成聲，淚橫滿面，聶北抓著她的雙手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有自責，或許不問的話幹娘雖然壓抑著，但還不至於勾起這麽多淒涼的回憶，“娘，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幹娘目光有些呆滯，木然的揩了壹下腮上的淚珠，依然繼續的說道，“我不知道當時溫家為什麽還承認這個婚約，把妳小惠姐姐娶了過去，妳小惠姐姐隨我受苦挨餓十多年，嫁入溫家這麽壹個大戶人家，或許不受尊重，但以後的日子想必也不會太難過，我也就安樂了，可現在看來，我又錯了，妳小惠姐姐嫁進溫家這麽多年，十年了吧，無所出，受盡白眼，受打挨罵，這些都是娘作的孽卻讓小惠承受了！”
　　聶北見幹娘壹個勁的自責，便轉移壹下話題道，“娘，妳給我說壹下那賴九從吧！”
　　“他，以前宋家壹個小小家丁，有什麽好說的！”
　　幹娘顯得很厭惡這個人，壹說起他幹娘所有的註意力都轉移了過來，哀傷轉化為絲絲憤怒，但情緒顯然比剛才平緩了很多，淚水也止住了！
　　“但現在他好象是個管家的身份了哦！”
　　幹娘沒直接回答聶北的話，而是冷淡的道，“家公和婆婆有兩個兒子，壹個是妳幹爹，另外壹個就是妳幹爹的弟弟宋玉成，自從妳幹爹走了之後，便把妳幹爹的弟弟宋玉成接了回來，並且把家業傳給了他，但不久之後家公和婆婆也都去了……”
　　幹娘說到這裏神色更加黯然。
　　“那後來呢！”
　　聶北忙出聲問道。
　　“公公、婆婆走了之後，妳幹爹的弟弟宋玉成便把我趕出宋家，當時直接驅趕我們母女倆出宋家大門的人就是這賴九從，那時候他就已經是宋家的管家了！”
　　“他那雙腳真的是娘妳弄成的嗎？”
　　聶北強忍著怒火平靜的問道。
　　幹娘睇了壹眼聶北，見聶北只是好奇，而不是因為賴九從在豆腐棚裏那些汙蔑自己的言語而懷疑自己的人格，這讓她好受了些，要是聶北懷疑她是那種不貞不忠的女人的話，她寧願死也不回答聶北。幹娘回憶道，“算是也不算是！”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兩人都不太註意，而聶北沒出聲，只是靜靜的等待幹娘把話說下去……
　　“娘在宋家生活安樂的那壹年，壹天晚上洗澡的時候，發現屋頂有些聲響……”
　　幹娘的臉又憤怒又有些難為情，沒往下說，但聶北知道，那賴九從肯定是在偷窺幹娘洗澡。
　　幹娘微微紅了臉，接著說道，“我當時忙扯過衣服掩著身體，驚呼壹聲‘誰在屋頂’，這壹聲讓做賊心虛的人從幾米高的屋頂上摔了下來，幸虧沒死，但雙腳從此便落下了殘疾，娘當時雖然羞怒，可還是原諒了他，畢竟當時他也就和北兒妳現在這般年齡，娘就沒把這事聲張出去，讓他有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事實上之後的日子裏他都很安分，但妳幹爹出事之後他便開始放肆了起來，那言語也……放肆得很，後來宋玉成當家之後，他忽然被提升為管家，我也不清楚這回事，但他壹直在找娘的麻煩，這十幾年來都沒停止過，前些年還好壹些，妳小惠姐姐在溫家還不算太差的時候，他不敢怎麽放肆，這幾年就……”
　　幹娘雖然沒多說，但誰都知道，這賴九從是現在宋家的管家，那麽他的所作所為即使不是宋家指使也是默許樂見的。
　　聶北聽了幹娘這麽多話，有很多疑惑的地方，比如靈州方家壹門被滅壹事，這點知之甚少，疑惑是必然，還有幹娘的弟弟為什麽到衙門報案會被抓，然後又死在衙門監獄，這裏面是不是有些必然的陰謀存在，或許這知府衙門也不見得撇得了關系。
　　再有就是幹娘的丈夫和兒子到底得了什麽病，竟然死得如此急促，又如此巧的是男丁，照理說如此急促的病是很少存在的，就上有也是猛烈的傳染病，為什麽宋家的其他人沒事呢？這點聶北疑惑！
　　還有，這賴九從自從宋玉成當家後便壹飛上天，從不名壹文的小家丁飛上管家位置，是不是太突然了些？
　　聶北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卻不想在這裏問幹娘，想來她也是不清楚，問她只會讓她多想起些悲傷哀痛之事罷了。
　　不過，這賴九從的所做做為，壹定不能輕易饒了他，特別是他竟然敢偷窺我聶北敬愛的幹娘洗澡，他死定了！
　　聶北陰惻惻的眼神被幹娘方秀寧看到了，“北兒，妳年少氣盛可不能輕易惹事，更不可向宋家或許那個賴九從尋仇，在娘的心裏，多少的委屈都可以受，但娘不能承受妳和巧巧兩人中任何壹個出事，妳可知道？”
　　幹娘放下簸箕，站了起來，伸了伸腰，粉拳拳的捶打著她那豐腴卻不肥胖的腰肢，那美好的身段展露無遺，胸前那高聳顫顫的玉峰圓鼓鼓的，動人心魄。
　　聶北隨後也站了起來，心不在焉的應道，“我知道了娘！”
　　幹娘方秀寧蘭花指指著聶北額頭嗔道，“妳知道知道，我看妳什麽都不知道，整天給娘惹事生非，我看這次妳多半是把娘的話當作耳邊風，吹吹就過了。”
　　聶北訕訕而笑，卻在想，幹娘妳也太……聰明了些吧，但妳也不要說出來嘛，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見幹娘沒有完全沈入悲痛裏，聶北也松了壹口氣，見幹娘壹副淚痕依舊在的嬌容，聶北的心總是平靜不下來，總想抱她在懷裏好好憐惜好好疼愛，可是……那也只敢在聶北心裏想想而已，不敢亂動，因為聶北知道，表面上看娘溫柔賢淑，柔弱弱的，可她內心卻是堅強得很，聶北不敢輕易露出‘狼子野心’！
　　“哎……”
　　幹娘幽幽壹嘆，似乎有些落寞和淡然，伸手溺愛的撫摩著聶北的臉，最後微微而笑，“這些年來，生活百味，娘也算嘗得七七八八了，也看淡了很多東西，已無所求，只想妳和巧巧能平平安安，妳能找個好人家，而巧巧又嫁個好家庭，衣食無憂，娘也就安心了！”
　　聶北覺得喉嚨有些堵塞，哽咽得難受，壹個兩世為孤兒的人，缺乏家庭的溫暖，可這壹切都從遇到幹娘開始改變，她溫柔、賢淑、慈祥、又美麗，聶北總能在不經意間感受到她細心的愛護，還有那份無怨無悔的付出，她不會高聲宣示自己的愛，她只是默默的為她的孩子付出壹切，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這就是壹個母親的偉大之處！
　　聶北輕輕的投入幹娘方秀寧那溫暖柔軟的懷抱裏，雙手環著幹娘的腰，交頸相擁，聶北仿佛壹個孩子壹般依戀的用臉廝磨著幹娘方秀寧的粉腮，幹娘方秀寧也是芳心沈醉，沈醉在壹種母子情懷裏。
　　聶北動情的道，“娘，我要照顧妳壹輩子，不，下輩子的下輩子的下輩子都要照顧妳，還有巧巧！”
　　聶北這句話說得有些居心不良，到底以何種身份照顧呢？聶北沒說！
　　幹娘方秀寧露出欣慰的笑容……
　　幹娘的懷抱真的很的溫暖，更重要的是很柔軟，壹對平時走路都會上下微微顫擺的雙乳，碩大無比，隔著衣物壓在聶北的胸膛上，軟綿綿的，很舒服，幹娘那熟透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這是壹種熟透了的女人才會有的芳香，就好象沈釀了百年的好酒壹般，喝下去很醉人。
　　本來還心思純良的某人此時心猿意馬蠢蠢欲動起來，雙手不安分的無聲下滑了些兒，在靠近幹娘那碩大滾圓的臀部附近的腰背處輕輕的摩挲著，猶想著向下摸索過去，去感受那碩大滾圓的肥臀，那裏走起步來曾經壹擺壹扭的吸引著聶北的眼光，現在摸上去的話壹定很……
　　本來幹娘沈醉在母子情懷裏，渾身放松的，也不怎麽註意到聶北在她腰肢上的小動作，待聶北撫摩而下並已經撫在了她敏感的肥臀時，幹娘方秀寧嬌軀壹顫，玉面泛起壹絲紅潤，慌忙推開聶北，羞怒的瞪了壹眼聶北，顯然有些不高興的嗔道，“妳這小壞蛋，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連娘的便宜妳都敢占，妳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面皮厚度和上官縣那城墻有得壹比的聶北在幹娘的嗔怪下也忍不住有些臉熱，訕訕的道，“娘，孩兒不知道怎麽的，抱著娘的時候就想多和娘親熱壹下，不知道惹了娘不高興，娘打我罵我都好，但不要生氣好嗎，氣壞了身子孩子就是百死亦難辭其咎了！”
　　見聶北神色淒淒然，幹娘方秀寧內心不忍，暗自責怪：方秀寧呀方秀寧，妳明知北兒自小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現在有了娘，自然就依戀些兒，動作也毛躁些，但他的心沒欲念，妳又何苦如此敏感，現在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嚇著了他。
　　方秀寧想著想著就覺得愧疚，主動的摟著聶北的身子，安慰道，“北兒，剛才娘心事煩心，語氣不好，其實娘沒怪妳，妳還是娘的好孩子！”
　　“謝謝娘！”
　　聶北也暗自松了壹口氣，聶北總覺得自己在幹娘面前放不開手腳，始終做不到對別的女人那樣！
　　幹娘嬌嗔道，“但妳下次可不準對娘毛手毛腳的，知道嗎！”
　　“那我親壹下我娘總可以吧！”
　　聶北飛快的在幹娘那如脂似玉的臉上啄壹口，裝傻道，“我見好多小孩子都這樣親母親的呢！”
　　幹娘不太習慣被聶北親，但她覺得這是聶北對自己的依戀和愛使然，倒也沒說什麽，只是嬌嗔道，“妳這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就不收性些兒，浪浪蕩蕩的，沒點正經，好了，娘也累了！”
　　方秀寧怎麽都想不到聶北對她的愛早已經超出了兒子對母親的愛的界限，那已經是壹種男人對溫柔美麗的女人的愛！
　　幹娘彎下腰去端起那簸箕，篩了篩，把簸箕裏的黃豆篩成壹堆，碎步而走，才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回過頭來，見到聶北火熱的眼神，她心頭不知道怎麽的有些慌亂，北兒那眼神……怎麽覺得有點色色的……他怎麽可以對自己有這種……這壞蛋，看來他是想女人。
　　想到這裏幹娘更加肯定自己的做法，對反應過來的聶北道，“北兒，娘已經和妳梅艷阿姨交換了生辰八字，妳和何花的生辰八字都很配對，娘過幾天找個時間帶上禮物陪妳去何家提親，順便把這門婚事給定下來，讓城裏的半仙人掐個吉時，到時候順順利利的把這人給娶回家來，到時候妳就本本分分的，少給娘在外面惹事生非，到處走個沒影，凈教人替妳擔心！”
　　幹娘把話說完人就走了進屋，根本就是獨裁、霸權、法西斯，壹錘敲定了聶北的終生大事，也算風雷厲行了吧？那什麽‘荷花’的要是漂亮的妞也就算了，俺吃虧點……要是個‘如花’‘美人’的話……那我聶北就挖鼻孔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