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鳳落梧桐遭戲弄

　　上回說到，楊偉基本已經把吳醜牛旗下的黑彩生意攪了個底朝天，皮愛軍和壹幹街痞收拾的不是吳醜牛的全部收註人，但就這都要在各大彩票房引起壹次地震，按照正常的運作，每天開出獎號之後，第二天收註的黑彩莊家便要通過現金或者轉賬的方式向彩票房支付，再由彩票房向投註的彩民賠付，收註的已經收了而如果明天沒人賠付，這不想都要亂套！其實越是黑道越是地下生意，越註重信譽，兩年多來吳醜牛在這個上面可沒出過什麽差錯。因為誰也知道，只要失壹次信，怕是以後這生意就沒有做了。
　　而今天，連老板和收註的都被抓了七七八八，怕是不失信也沒辦法了。黑彩生意在鳳城怕是壹年半載翻不了身了。
　　這壹戰，從頭到尾知曉的除了楊偉自己就剩周毓惠了，毫無例外，楊偉這鬼心思和巧安排看得周毓惠是心服口服，如果在此之前對楊偉還多少持懷疑態度，不得已而跟著楊偉的話，現在，怕是已經死心塌地地相信楊偉了。而楊偉壹直把她拉在身邊除了保證安全，還有壹層意思就是讓她真正看到自己的實力的安排，鐵了心跟他進場子，看樣子，目的是達到了。
　　而周毓惠這個人現在對楊偉來說，也是個關鍵，爭鬥走到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升級，原本楊偉只打算給秦三河討回個公道再順便訛史更強倆錢拉倒，卻不料壹個史更強是又臭又硬、壹個高玉勝是不屑壹顧，這作態還真有點激怒了楊偉心底那點不值錢的自尊心。在先期設計與高玉勝的爭鬥中，楊偉壹直在尋找壹個很合適且很安全的圈錢方式，楊偉這性格，肯定不是壹個能積少成多老老實實掙錢的主，怕是和大多數混混壹樣想著撈壹把就跑，如果撈不著好處，他也不會這麽興師動眾了。當然，在賭場作弊贏錢是最好的辦法，但自己這幫子裏，愛賭會賭喜歡賭的人不少，但真正有水平的卻不多，周毓惠那天晚上的表現確實讓她眼睛亮了亮，有了新的想法，不過跟著發生了靳陽東的事，楊偉出於安全的考慮壹直不願意把這姑娘真扯進這場恩怨裏來，直到看著周毓惠哭昏在野地裏，才覺得這人怕是鐵了心要和高玉勝拼個妳死我活，盡管楊偉不知道倆人有什麽恩怨，甚至於他根本不想知道倆人的恩怨。
　　其實那天晚上楊偉根本沒有走，壹直就躲在遠處等著周毓惠走，但周毓惠也沒有走，光著腳追了自己幾裏地，楊偉在抱著她回到虎子家的時候也吃了壹驚，才發現這周毓惠兩腳已經紮得鮮血淋漓，身上衣衫不整，惻隱人皆有之，楊偉還真有點可憐這個外表剛強、內心柔弱的女人了。沒辦法，既然她鐵了心又正好是大家眼裏的賭後，幹脆就用上吧！楊偉第二天再見周毓惠的時候，看到周毓惠已經恢復了意識仍然是念念不忘，這才最後下了決心。
　　不過這個女人在楊偉眼裏還是壹個謎，她和高玉勝到底有什麽恩怨？怎麽會從事過十幾個職業？怎麽會精通賭之壹道？這些問題楊偉不打算在大戰之前扯這些，怕自己也怕周毓惠分心，和女人扯傷感的事，那鼻涕眼淚就不是壹般人能受得了的。
　　楊偉，只看重最後壹個結果，壹個他期待以久的結果，壹直以來想帶著兄弟們混個人模狗樣，不過後來他發現，自己沒那本事，除了攪渾事還真沒有那種帶領大夥共同致富奔小康的本事，史更強和高玉勝壹進到楊偉的眼裏，楊偉壹下子便冒出了要敲壹筆、敲壹大筆錢的想法，典型的匪性思想在作崇。這件也由最初的替秦三河尋仇上升到了黑吃黑的高度，楊偉壹直尋思著要圈回壹筆錢、壹大筆錢，讓自己可以逍遙、讓跟自己壹起風裏雨裏的兄弟們可以逍遙，讓自己和兄弟們以後不再靠打打殺殺、招遙撞騙和訛人敲詐過日子！
　　窮不是罪，但楊偉不再想受窮的罪！不但他不想，也不想讓兄弟們受這個罪！
　　沒有錢的日子楊偉嘗過，而且再也不想嘗了。自己最擅長的就是這不黑不白的手段，而今天，他就是要靠這個手段安全地把這壹桶金掘到手！不論是從陳大拿手裏要錢還是準備進場子圈錢，都是朝著這個方向來的。
　　為了錢，大多數人可以鋌而走險，而楊偉考慮的更多的是，為了錢，怎麽能讓大家避免涉險！
　　……
　　楊偉、小伍兄弟和周毓惠四個人就挑了個四川小飯店草草吃了頓不知道是中午還是晚飯，吃完飯小伍指揮著到了大華商廈夜市的市場邊上，來來回回挑了半天壹會功夫抱上來壹堆花花綠綠的衣服，都是經濟實惠的地攤貨，那周毓惠壹看吃驚地問：“楊偉，妳……妳就讓我穿這個？？”
　　小伍兄弟倆吃吃地鬼笑，周毓惠手裏拿得是個小藍裙子，壹頭長壹頭短，如果穿著，怕是壹條大腿根差不多得露外頭，這是十八九歲街上那瘋丫頭的打扮，而且是那種缺少管教和缺乏母愛那種小太妹的打扮。小菜菜就是這種打扮，在鳳城住技校住了壹半就脫學了在街上混，十足的小太妹壹個，楊偉見過壹次，那耳環大得像手銬、頭發亂得像雜草、衣服皺得像抹布、褲子卻破得像拖布。就這樣，小伍元居然說是時尚，見了還兩眼放光。雷得楊偉趕緊問眾人，這他娘伍元是不是泡了火星妞回來了！惹得壹幹混球們哈哈大笑。
　　意外，當然意外，穿慣了正裝最註重儀表的周毓惠當然接受不了，今天先是穿月娥那鄉下衣服再穿迷彩，這兩樣勉強還能接受，現在讓她再穿這個，還真接受不了，好歹也是個海歸、好歹也是個白領，總不能壹眨眼就真變成小太妹了吧。
　　見周毓惠有些意外，楊偉嘿嘿笑笑說了句：“妳要變樣，要徹底變樣，懂嗎？”
　　周毓惠恨恨說了句：“少來了，妳就巴不得看我出洋相呢？不穿！”。這話壹出口，倆小伍都是吃吃地笑著看著楊偉和周毓惠，壹副坐山觀虎鬥的表情。
　　卻不料，楊偉並不著惱，很隨意地說了句：“妳不想讓妳的真實形象留在監控裏吧？”。多少有點犯罪經歷的人怕是都知道，現在連交通道路上都冷不防有攝像頭，何況賭場，如果妳要作奸犯科，隱藏自己的行跡是最先和最主要要考慮的事情。
　　周毓惠再要反駁，壹想，不說了，默默把衣服拿在手裏，看樣是默認了！楊偉壹副小人奸計得逞樣子，得意地發動了車子。
　　小伍兄弟倆大吃壹驚，本來這衣服就是捉狹看周姐怎麽叫囂楊偉，誰成想周毓惠居然答應穿了，要穿上這玩藝，可比小菜菜還惹火。
　　跟著楊偉把小伍兄弟倆安排著跟著周毓惠進了壹家叫醜小鴨的美容美發廳，安排了小伍壹句：“打扮到我認不出來為止！”
　　小伍元壹想，很確定地說了句：“沒問題，我打扮得連她自己也認不出來！”
　　楊偉笑笑揮揮手讓他們進去了，小伍元年紀不大，但幹這事肯定沒問題。這小子輟學早，當過飯店的跑堂、勤雜工、賣過手機、美容美發店當過學徒也是幹了若幹行職業，經歷不比誰得少，不過毫無例外地是壹樣也沒學精了，就好吃懶做。噢，錯了，有壹樣學精了，泡妞泡出水平來了，特別是騙未成年少女！不過在楊偉看來這都不是什麽大毛病，這孩子膽子不大，性子純良，也壞不到那，如果不是跟著自己，放大街上除了長得秀氣點，跟大多數二十郎當的小夥子沒什麽兩樣。
　　……
　　周毓惠進美容店化妝的時候楊偉確認了幾件事。
　　第壹件，江葉落記者帶著壹輛采訪車和兩個助手已經開進了基地，因為不見了楊偉且打不通電話，跟楊混天發了壹通脾氣，直接到確認楊偉壹會就到這才悻悻坐下。楊偉掛了電話不禁又是想起了在長平教育這小姑娘的事，可笑之余又有幾分懷念，要說這小葉子也不錯，壹天姐夫姐夫叫做這麽親熱最後卻被自己訓了壹頓，這次見面怕不是又得跟自己記仇了，今天這麽風風火火地找自己，楊偉估計八成不是對自己感興趣，而是對自己說的那個爆炸性新聞感興趣。
　　不僅邀請的江記者，連鳳城電視臺的伍編輯也邀請到了，這伍編輯自打知道楊偉這貨色的背景後，多少有點刮目相看了，再加上楊偉這麽著壹煽風點火，還真壓不住好奇怪心，真個就來了，而且怕別人搶新聞，是壹個人壹輛車來的。
　　記者也有軟肋，誰說楊偉蠢，楊偉抓別人的軟肋是壹抓壹個準！用好奇心勾引記者來，比送錢還管用。
　　第二件事是魯直清已經到了，提前壹個小時到了鳳城已經和楊偉聯系上了，兩人通了話，約定了19時準時在基地會合。
　　第三件，最關鍵的壹件，楊偉獲知了劉寶剛的人已經準備到位，隨時可以開拔。楊偉又是在電話裏安排了壹番。陳大拿唯計是從，壹切聽從了楊偉的安排。不過對安排劉寶剛帶人去械鬥還是持有異議，說白了怕自家人出事。
　　楊偉這話鋒壹轉，要不，我去械鬥，妳們去挑四家賭場，咱們換換。老陳別說我不照顧妳，這是把簡單安全的事讓妳幹，困難留給我們自己辦，妳說兄弟我雖然收了妳倆錢，可我容易嗎我，這要說可是妳天廈的事，和我關系還真不大……
　　連哄帶詐把陳大拿嚇住了，壹百人對壹百人打多少還有幾分勝算，要去挑賭場，陳大拿怕是沒這膽子。掛了電話楊偉就吃吃地笑，又壹個進套了。
　　跟著楊偉又和分配了各處的蔔離、王大炮、輪子、賊六，還有壹天未啟用的章老三，挨個通了話，壹番安排下來，周毓惠這邊還是沒有打扮完，楊偉很愜意地半躺在車的靠背後，等著最後這位主角打扮出來，時間已經快到了，就等著這位粉墨登場了。
　　放下電話，楊偉終於長長舒了口氣，終於要到最後的時刻了，吉兇禍福，就要揭曉了……
　　其實在楊偉看來，每壹個人都要有個性有長處，就像每個臉壹樣，都會有特點，而且是和別人不同的特點，楊偉曾經是武鐵軍手裏最得意的戰術分隊隊長，如何創造條件讓每個人盡量發揮他的長處正是他的專長，把這些不起眼的長處匯集到壹起就成了壹股不可逆擋地力量。往小裏說，這種力量可以改變事態的發展方向，往大裏說，就像毛爺爺說得：歷史，是人民群眾創造的！
　　就像周毓惠認識到的，楊偉是匯聚了壹群小飛蟲的力量來動搖高玉勝的根基。
　　今天，此時，這股力量終於匯聚完成了！
　　……
　　周毓惠是最後、最關鍵的壹個人物，不過最後這位粉亮登場的壹出現，楊偉壹下子沒到會出現這樣啼笑皆非的結果，楊偉看壹眼就笑得爬在方向盤上起不來了……
　　大伍小伍倆人嘿嘿賊笑著帶著周毓惠從美容美發廳出來，周毓惠臉色鐵青，好像不是鐵青，看不出什麽臉色，為啥，八成粉太厚了。
　　小伍兄弟捂著嘴偷笑著上了車！
　　楊偉半天沒爬起來，從方向盤上剛起身再壹看周毓惠，又笑得爬下了……
　　這周毓惠成什麽樣子了呢？頭發被整出了壹撮藍、壹撮黃，跟山裏的野雞抱窩尾巴上那撮壹般，好幾種顏色。上身穿了個無袖衫沒領胸口還開老大，粉嫩的胸脯露了壹大片，胸頂著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頂著忒高，看著人都晃眼。光看臉蛋和上身，八成會以為是洗頭房裏的站街妹出來了。
　　下身就那條水洗衫的裙子，壹邊長壹邊短，壹邊接近膝蓋壹邊露著大腿根，像跳草裙舞那娘們，壹上車周毓惠就把兩腿夾得緊緊得，看不出是害羞還是害怕。更惹眼的是，如果不看上身，兩條修長的腿倒是看著十分漂亮，偏偏沒有穿長筒襪子，十個腳趾頭染了七種顏色，腳踝上紋了個高音符號樣的紋花。那裙子如果不細看，就像壹條圍在腰裏的布片。
　　如果從背後看絕對撩人，周毓惠的身材保持得很好，特別兩條長腿，均勻修長，白得晃眼，壹條不大的小裙子反而更讓人暇想無邊。不過如果不看背後看前面，這就有點受不了了。從正面看，周毓惠耳朵上帶了三個不同的耳環、耳釘和壹個大圈，連楊偉都擔心把耳朵扯壞了！眉骨上還貼了朵小金花，忒難看，不過好歹把傷捂住了。兩眼圈就不能看了，怕是小伍兄弟為掩蓋傷，幹脆把沒傷的那個眼圈也染成黑色了，壹看反倒是沒傷了！壹張嘴就有點恐怖了，猩紅的顏色，比原來的嘴大了壹圈，看著都嚇人。那臉更不用說了，擦得粉能刮下厚厚的壹層來。
　　看看笑笑、笑笑看看，楊偉半天都起不步。這形象讓楊偉想起了賊六那小淫棍嘴裏常形容恐龍女的壹句話：遠看好美、近看像鬼！再壹細看，原來人不人鬼不鬼！
　　周毓惠氣得牙癢癢，看著楊偉壹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恨恨地說句：“楊偉，我就知道妳使不出好來，今兒妳這麽糟踐我，我得給妳記仇二十年！”
　　“嘻……嘿嘿……妳妳，妳這話怎麽說的……呵，形象設計師是伍元，妳找他去。與我無關！”楊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把責任往外推。能把壹個好歹算個美人的周毓惠整成這樣，也就小伍兄弟倆這腦袋能想出來了。現在這形象，周毓惠要站天廈，沒人敢認她當經理。要陳大拿見了，八成陳大拿以後再不敢動周毓惠的心思了。再看小伍兄弟倆壹副賊笑的樣子，楊偉又是有點可笑的說了句：“我說伍，妳倆把偶像整成嘔像，也虧得妳倆能想出來啊！這事完了，給周姐道歉啊……”。話雖這樣話，但楊偉還是趁著周毓惠不註意，給小伍元暗暗豎了個大拇指以示嘉獎。
　　“唉呀，周姐姐，這挺好看的嘛，就前衛了壹點點！”小伍元笑道打了個手勢，能趁這機會大看周毓惠兩條圓潤的腿、高聳堅挺的胸，壹飽眼福，別說道歉，將來被揍壹頓都值了。八成大伍的心思也差不多。這倆賊膽沒有，色膽可不小。要不是知道周毓惠和楊偉關系不清不白又是壹手賭牌好手，八成這倆小伍敢試著泡美女去。
　　“雖然出乎意料了點，不過還可以，最起碼現在沒人能認出妳來了？”楊偉最後下了結論。
　　“哼！要真長成這樣，我還不如從天廈上跳下來得了！”周毓惠悻悻地說道，現在連她也沒勇氣照鏡子了。
　　“哎喲喲，權宜之計啊，不要太當真了，我說這女人怎麽都把臉面看得比命還重要。這個問題不討論了……小伍，抓緊時間，給妳周姐上上課，時間快到了！”楊偉說了句，發動了車。
　　“還上課，上什麽課？”周毓惠又嚇了壹跳，現在還真怕楊偉再折騰出個什麽玩意來。壹折騰出來八成又得讓人哭笑不得。
　　“咂……當什麽人說什麽話，壹會兒小伍從場子裏應外合，把咱們倆當黑牛拉進場子，我扮鄉下煤老板，妳扮我鳳城的相好，妳現在身份是壹個小太妹，不對，老太妹……目的就是在下註的時候在旁邊策應我！能辦得到嗎？”楊偉驅車邊走邊問。
　　“沒問題！”周毓惠很自信地說道。
　　“嗯，不對，那裏不對？”楊偉看周毓惠搖搖頭。
　　“有什麽問題？”周毓惠眨著眼問。
　　“說話，妳這說話不對路！場子裏的壹個個精似鬼，妳這麽打扮這麽說話明顯不對路。不要這麽客氣，不要這麽文雅，粗俗壹點、流氓壹點，讓別人感覺出妳就是賣肉的娘們，是個傻了巴嘰的騷貨，放松警覺。……妳這說話還是不行，小伍，教教妳周姐。”楊偉聽得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味。
　　“我……我，楊偉，妳這是不是又要故意捉弄我？”周毓惠苦著臉哭笑不得，這可好了，不但打扮成女流氓，這行事辦事還得像流氓，這難度也忒大了點吧，這要真是碰見個認識的人，可真沒法活了。
　　“很簡單嘛！率性而為之，心裏想什麽，嘴裏說什麽，想罵別客氣，生氣了，大耳光刮子直接上手。就這麽簡單，不要隱藏自己的想法。”楊偉教得。
　　“我……我還是不行……我裝啞巴成不？”周毓惠妥協了，可憐巴巴地商量。
　　“靠，妳見過賣肉的有啞巴娘們嗎？那怎麽行，……我說妳笨不笨，這很簡單，比如，我們倆不認識，我趁機在妳大腿上或者胸前摸了壹把，妳怎麽說話？”楊偉舉例了。
　　“妳敢！？”周毓惠下意識地反應說了句，眼瞪著楊偉，壹副凜然不可犯的樣子。
　　“回答錯誤，小伍，教教她怎麽說！”楊偉呲笑著說了句。
　　“哎！”伍利民應了聲，湊上前來說道：“周姐，如果碰上這事，妳得反應激烈點，劈面就是壹耳光，然後兩眼壹瞪罵壹句：媽了逼，連老娘也敢動手動腳，活膩味了是不是！”
　　“撲哧”壹下，周毓惠被伍利民尖聲細氣裝摸作樣的樣子逗笑了！
　　楊偉哈哈笑了聲，看了周毓惠壹眼，問道：“會了嗎？就這樣說話！跟誰說話也別客氣！就把妳自己當成流氓大姐大，看誰不順眼了，直接壹個耳光劈過去，現在妳傍上煤老板了，妳拽呀！懂了嗎？”
　　“楊偉，有這必要嗎？妳扮賭客，我扮妳情人也罷了，有這麽下作的大款和這麽流氓的小太妹嗎？我進過賭場，雖然沒那麽高雅，可也沒妳說得那麽低俗吧。”周毓惠覺得沒有這麽大必要。
　　“咂，這妳不懂了，妳就看了看表面，妳以為大款都是儒商呀？小伍和六兒幾個人在賭場混了壹陣子了，鳳城裏真正的大場賭客都壹幫子做煤生意的土包子，這幫有錢的主純粹就是壹幫子文盲加流氓，要是像妳以前的裝扮壹進大場子，壹看氣度不凡，人家肯定要小心應對，這就不好辦了！”楊偉搖搖頭說道。
　　“妳是說，扮豬吃老虎！？”周毓惠壹下子醒悟過來了。
　　“對對！就這句話對路。”楊偉也反應過來了，說道：“這是個老法子，不過是最管用的法子，讓他們覺得咱們，我和妳，還有在旁邊幫襯的，都是壹群黑牛，都是壹群傻逼，他們想怎麽贏就怎麽贏，放松警惕，然後關鍵時候壹擊而勝，時間不能太長，最多我們能在賭場停留半個小時左右，這半個小時得把事辦了！具體怎麽投註就按妳想的那法子。”
　　亦正亦邪，楊偉壹臉正色還真容不得周毓惠不相信，無奈之下，只得屈從楊偉這安排，被倆小伍問來問去，教來教去，都是壹些穢言粗口，起初聽得直皺眉頭，不過倆人輪番教了若幹遍，勉強地周毓惠能爆出口來了。不過偶而爆壹句，周毓惠還偷偷看看楊偉，好像也怕自己失了形象似的。
　　19時，楊偉準時回到了基地，自顧自壹摔車門，說了句，妳們倆，繼續教她，罵人那能這樣，還忸忸捏捏得那怎麽行？教到出口成臟的水平才行。我安排壹下，咱們壹會起身。
　　基地操場上，齊刷刷地壹個方隊集合了，盾如墻、棍如林，頗有幾分沙場秋點兵的氣勢，壹百多人的方隊鴉雀無聲，都在等著隊長下令，這場景看得周毓惠胸中也頓時生了幾分豪氣……
　　等待十年的時刻，終於到了，這壹刻讓周毓惠覺得五味雜陳，特別是看著楊偉偉岸的背影，像山壹般地移動著，讓周毓惠覺得有壹種感激和依戀混合著的情緒讓她說不清道不明，這時候，她覺得自己不再孤獨，不再無依無靠，而這種感覺，好多年未曾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