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今與眾兄謀巨款

　　上回說到，楊偉堪堪把哭哭啼啼的江葉落安排到了天廈，要說這人前後差別也是真大，礦洞裏沒看清江葉落的時候，就光摸了光聽那小姑娘喊了，等看清了樣，這江葉落又是壹副得理不饒人，處處找茬說個話還咄咄逼人，要說楊偉還真有對不起人家的地方，那大的姑娘被他人前非禮人家最後都沒再找什麽麻煩，還和韓雪成了姐妹，今天又是哭得楚楚可憐的樣子壹口壹聲個姐夫，攪得楊偉心情又是非常不好。不幫吧看著姑娘實在可憐，幫吧，這實在是無處下手呀。跟韓雪打電話，韓雪的意思也是能幫就幫幫葉子，實在沒法幫，把人安全送回家，別壹天鉆這山溝裏跟黑窯打交道，想著都讓人提心吊膽。心裏多少有點愧意的楊偉翻來覆去壹夜沒有睡好，亂七八糟想了壹夜，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壹個妥善的辦法來。只好準備著第二天到天廈見見江葉落，哄著這丫頭消消氣，按武鐵軍說得，少打交道，聽韓雪的話，趁早把人家送回省城拉倒，其實就擱楊偉的想法也如此，壹大姑娘家，不好好找個婆家過小日子，天天擱外頭拋頭露面，這像什麽話嘛！
　　偏偏有時候想法好卻是實現不了，第二天剛巡查到了市區，又是武鐵軍找，又是刑貴火急火燎地開著車把楊偉又帶到了武鐵軍的辦公室。壹進辦公室，這武鐵軍沒有什麽表情，抽屜裏壹拿出兩張票據壹樣的東西，啪地放在桌上，為國，這下可麻煩了，國土局把錢送來了，怎麽辦？
　　“不會吧，這才壹天？”楊偉嚇了激靈了壹下，上前拿起來壹看，收款單位確實是鳳城市虎盾安保服務公司，開戶行、賬號都對，兩張支票，壹張七十萬、壹張八十萬，金額赫然就是自己獅子大開口要的那個數：150萬！不過付款方卻是鳳城礦務局和鳳城煤運公司。
　　看著楊偉壹副驚訝的表情，武鐵軍沒好氣地說了句：“妳有點出息好不好，怎麽壹百五十萬就把妳嚇成這樣？”武鐵軍壹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壹解釋才知道，壹大早王副局長就送過支票來了，壹句話，我不管妳保安上還是公安上，反正就是要炸礦、而且得保證工作人員的安全，出了事，妳擔著，錢都給妳了。這錢居然不是國土局掏的錢，而是那劉局長不知道使了個什麽辦法，從煤運公司和礦務局兩家要出來的贊助。這倒好，拿別人的錢給自己辦事，自己還落了個清閑，武鐵軍不服還不行，這官場老油條辦事，底線根本揣不準，那知道人家來這麽壹下，壹拿錢就把自己的嘴都堵上了。這事，鐵定是要自己出面擔著了。
　　“武哥、武哥，怎麽辦？”楊偉看著支票現在壹點都不眼紅，就感覺有點燙手。
　　“妳答應的，妳問我怎麽辦？”武鐵軍壹副待理不理我表情，這沒法，說不成只能調警力支援了。
　　“那我那意思妳還不知道，誰成想這兩人還真拿出錢來了！”楊偉壹副無奈的表情。還真沒想到，這次國土資源局的決心這麽大，說拿錢就拿錢，看樣還真被長平的事逼得有點急了。
　　“兩個辦法。壹是我抹著臉去跟人家上門說好話，退了錢，丟個人，再給人家加派壹部分警力支援；第二個辦法，妳自己擦屁股。妳選吧！”武鐵軍沒理會楊偉，壹邊看文件壹邊說道。這事還真有點始料未及，這國土局辦什麽事都拖拖拉拉，公安局的家屬宿舍樓的土地使用證辦了兩年沒辦下來，這給錢倒快，隔了壹夜就搞定了。
　　“武哥，我……我還沒想好怎麽擦呀？再說，我怕給妳惹麻煩。”楊偉壹副苦相。
　　“呵……呵……那我辦吧！……咂，妳說這事妳要真能辦了，這150萬倒也真值！可惜，可惜，這錢不好拿呀！”武鐵軍有點可惜地說到。到現在為止壹百多保安派駐出去了才收到100多萬，勉強夠人工工資和福利，真掙錢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偏偏這大錢放這兒，嘿，還就紮手。
　　“嘶……咂咂……”這話說得楊偉也是有所感觸，拿著支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邊看邊吧嗒嘴，足足有兩分鐘的樣子，口水眼看著就流出來了，終於還是狠狠地下了個決心：“媽的，這不成，到手的錢說啥也不能退回去！”
　　“哈……哈……”武鐵軍被楊偉這財迷樣逗樂了。提醒道：“為國，妳可想好，妳現在是法人代表，簽了合同就有法律責任，可不跟妳當混混樣，辦成事拿錢，辦不成事想賴賬就賴賬，妳要真惹出什麽亂子，別說國土局不放妳，我都保不了妳啊！到時候可是人財兩空還得負法律責任啊。”
　　“成！不就炸個礦嗎？這事接了，這麽大生意，我不接誰接，就當我給大哥妳分憂解難了。”楊偉鄭重地將支票折好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不要說得這麽官冕堂皇好不好！想拿錢就是想拿錢。”武鐵軍沒好氣地說道。其實這才是他更希望看到的，楊偉這膽識是在戰場上煆練出來的，在商場上，同樣需要煆練的機會，這就是壹個絕對的機會，不管掙不掙得了這個錢，同樣都會積累下經驗，而經驗就是財富，楊偉最缺的就是這個。
　　“嘿！這不我壹舉兩得嘛！”楊偉說道。
　　“合同簽了，這事簡單，隨後給煤運公司和礦務局提供個正式發票就行了，國土局那邊，自己聯系去吧。”武鐵軍扔過兩份文本來，楊偉粗粗壹看，基本沒錯。揣口袋裏就要走。
　　“等等……”武鐵軍壹句話叫住了楊偉，問了句：“江記者那邊還好吧？”
　　“在天廈住著！沒事，妳要不叫我，我正準備去看她呢！”
　　“這是省廳江副廳長的女兒，昨天為了她，張副市長和省廳都打電話詢問了，市局大案組還出警到長平找人，卻不料已經回鳳城了。……和她盡量保持距離，這高幹家庭的子女，都跋扈得很，這丫頭更厲害，跟妳差不多，就是個惹禍婁子！”武鐵軍說出了自己的擔心，這江葉落先是投訴、後是采訪追著楊偉不放，武鐵軍還真怕這倆人真到壹塊針尖對麥芒，別惹出什麽事來就麻煩了。
　　“沒事……再厲害也是個姑娘家，昨天在基地哭了半天。可憐巴巴地沒人管。……嘿，不對呀，這廳長閨女，怎麽沒聽她說過，這身份要到地方公安局壹亮，還不把長平嚇翻了！”楊偉說著就有點詫異了，弄了半天這葉子居然是公安裏的謫系。
　　“這事就不好說了，好像她們父女關系很緊張，江記者從來不以這個身份示人。江廳呢，好像也就是背後悄悄使點勁。說不清楚。這些妳就別亂操心了，別像上次那樣招惹人家就行……哎，上次那事，她沒找妳麻煩吧！”武鐵軍隱隱誨誨地問了句。
　　“能不找嗎？不過那事說開了，她也理解，現在又認韓雪當姐，拉我當便宜姐夫，昨天找我就讓我給她報仇呢！”楊偉說道。
　　“呵……還是個小孩子心性。不過這事我都沒法張口，妳說妳這腦袋怎麽長得，那餿主意妳都想得出來。要不看妳受傷的份上，我非踹妳不可！”武鐵軍壹想起佟思遙匯報礦洞裏的事就忍俊不禁。這辦法，也就楊偉想得出來。
　　“嘿……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最大限度地減少正面對抗，保存有生力量！此為特種作戰第壹原則……妳教我的啊。我要不用那辦法，能輕輕松松給妳救出人來嗎？”楊偉謔笑著把皮球踢回去了。
　　“滾滾滾！我看著妳都來氣！”武鐵軍拍拍桌子，指指門。
　　“別別，武哥，咱還有最後壹件事要請您幫忙啊！”楊偉忙止住了話題道。
　　“說！”
　　“要壹樣東西！”
　　“什麽東西？”
　　“就那種……”楊偉貼著武鐵軍悄悄說了句。
　　武鐵軍壹聽，先是臉上壹怔，跟著這臉上又是笑意盎然，看著楊偉謔笑，跟著說了句：“妳小子昨天是不是就打算好了！我想妳這鬼心思不可不沒想過這問題。”
　　“沒有，昨天晚上想起咱們以前處理騷亂的事，我才想出這法子！其實我都沒準備幹這事，可這實在是經不起這金錢誘惑，這才想著用這辦法。”楊偉說道。這處理群體事件，楊偉這沒少參與，這也是武鐵軍壹直相信楊偉有這能力的原因之壹。
　　“這東西我可以幫妳找，應該不難！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好用！還有啊，能減少正面沖突最好，這些群眾多數是受了小黑窯的蠱惑又貪圖眼前利益這才圍攻工作組，畢竟不能和騷擾份子劃等號，妳要註意尺度……”武鐵軍老生常談地教育了楊偉半天！
　　“得得，妳別給我上課，我壹聽就煩，什麽時候能給我準備好！”
　　“我給妳聯系地方，妳自己去取吧！”
　　“那好！等妳消息啊！……哎，武哥，這掙了錢，我分妳多少啊？”
　　“滾壹邊去吧，妳能把自己顧著我就滿意了，還顧得著我……”武鐵軍笑罵著。
　　“呵……那正好，我全拿了……”楊偉恬著臉笑著大搖大擺地走了。
　　這小子，這兩年這嘴可是覺得真溜！武鐵軍有點可笑，原來這說話靦腆的小和尚混了幾年，跟個小油條壹般，看來這社會還是厲害，改造壹個人太容易了。看著楊偉走了，這才拿起電話，幫楊偉聯系他要的壹樣非常特殊的東西。
　　壹個小時後，楊偉回到了虎盾基地，進了場地裏就大喊，小伍、小伍！……等著伍利民從宿舍跑出來，楊偉直接安排了句：通知開會！大炮、輪子、賊六、章老三、蔔離……全部召回來，王虎子家飯店，晚上八點！誰敢不來，後果自負！
　　這邊通知著，這邊楊偉忙著上樓。遠遠地看著的楊混天心裏壹緊，跟著小伍進了宿舍……裝做查內務的樣子，默默地記著伍利民口中通知的幾個人……
　　隊長辦公室，楊偉關上了房門，誰也不見，把剛從國土局資源科帶回來的地圖鋪開，上面標註著五十四座非法礦井的具體方位，壹下午的時間，楊偉壹直在思索、考慮連帶著想像，偶而還打個電話問問曾經去過長平的李林和劉大剛，這兩人自己出院後見過壹面，不過當時楊偉忙著和韓雪廝混沒多說話……這五十四座黑窯，像當年在部隊看軍事地圖上的標誌物壹樣，漸漸地融入到了腦海裏。
　　……
　　武莊小區，晚八點，熱騰騰的小飯店剛過了熱火時候，又迎來了壹批久違了的人物，賊六和輪子相跟著來的，兩人壹身機油味，看樣還真像個產業工人了；章老三是單個來的，還給王虎子提留了兩瓶五糧春，這貨據說現在已成了八級車工了，把老婆孩子都從老家帶來了，看樣，還真要在鳳城安家了。跟著楊偉帶著蔔離和小伍兄弟倆進了門，壹陣寒喧，都是高興不已。最後才見這王大炮來了，這貨壹身西裝革履，嘿，居然還開了個桑塔那2000。
　　壹群人多日不見，就著熱騰騰地拉面邊吃邊說，楊偉邊把這長平的事跟大夥簡要說了壹遍，這幫老兄弟只要壹聽楊偉讓幹什麽，根本不論多難，根本不問對不對，何況這次又是壹百多萬的大買賣，肯定將來大哥分得少不了，這店裏是壹下子熱鬧起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還真出了不少餿主意……楊偉這壹安排，根據各自的特長又是來了壹番分工。
　　壹個個老兄弟們吃著聽著，壹安排就嗯嗯，沒二話。
　　……
　　安排著安排著楊偉想到了很重要的壹項，邊吃邊問封時倫，這車的問題可得解決，自己想了好長時間，還就輪子這幾個當過賊當過車匪路霸的肯定有好辦法，就聽他說道：“輪子，能借上車嗎？”
　　“沒問題！”
　　“輪胎不怕紮的車！”楊偉提要求了。
　　“沒問題！”
　　“車漆不怕劃！”楊偉再提。
　　“沒問題！”
　　“能直接開山路上、進礦場！”楊偉不信了，還問不住妳。
　　“沒問題！”
　　“保證路上不趴窩！”楊偉這可就有點驚訝了。
　　“那更沒問題！”最後壹句卻是賊六翟起順回答的。
　　嘿，楊偉這奇怪了，剛搞第壹件任務這輪子就滿口答應，反倒是誰楊偉覺得奇怪了。這就奇怪地問：“輪子，妳小子是不是和賊六倆合夥成了盜車團夥了，怎麽什麽都有？口氣忒大啊！”
　　“呵……哥哎，我們現在幫二手車市幹活，只要不是勞斯萊斯、只要妳不是要悍馬，那二手車市場裏多得是，開個把月都不帶重樣！”輪子笑笑沒答話，賊六倒先插話了，這倒不是假話。
　　“是不是！長進了啊！”楊偉高興地摸摸賊六的腦袋，惹得大夥壹陣笑聲。這就問了句：“六兒，給哥準備什麽車，我可後天要啊！”
　　“包妳大吃壹驚！壹點毛病挑不出來！”賊六壹副大包大攬的樣子。這楊偉倒放心了不少。
　　“好！”楊偉壹陣高興，拍拍手說了句：“前面幾個議題基本定了，現在有壹個最關鍵的問題。要炸礦且不能傷人，跟咱們以前還有點不壹樣，以前咱們是盡量大架小打、小架不打，現在不同，是盡量不沖突，和村裏人打咱們未必是對手！大家幫我想想，怎麽樣才能達到這個目的！主要的辦法就是考慮，怎麽樣把大部分村裏人調開，讓他們上不了礦，這目的就達到了。”
　　這問題貌似很難，壹幹老兄弟都沈默著，在開動著腦筋……那王虎子聽得心癢癢，探出頭來就插話了：“哥，我知道！”
　　“妳說！”楊偉示意。
　　“多開幾桌麻將牌九，沒聽說過嗎？十村九賭，壹開賭，人是鐵定跑完了！”王虎子壹本正經地說著。惹得大家壹陣好笑。
　　“好，這個算壹個辦法！其他人呢？”楊偉鼓勵了壹句，王虎子高興地又鉆回廚房裏了。
　　“鄉下就愛看戲，把咱們這戲班子拉村裏唱壹出，肯定吸引人！咱們到時候瞅空鉆進去放炸藥就成了。”蔔離提議道。
　　“不對不對！就那老頭老太太喜歡看戲，年青人都喜歡看電影，壹看電影這村裏頭就沒人了！我在村裏住過。”伍利民打茬了，提了另壹個意見。
　　“都不對，現在這都愛看這生活片，那農村裏頭沒有見過世面，這家夥肯定好使！”賊六插了句嘴。
　　“什麽是生活片呀？”楊偉壹聽，這新名詞。
　　“哎，就那日本AV呀！毛片！把那日本AV片拿村裏壹放，那肯定是火爆呀！……哎，哥，妳不是老愛看那玩藝！”輪子壹解釋，惹得大夥哈哈大笑，別說，這還真是男人的共同愛好，不分鄉下城裏。
　　“屁！那歐美滴好看，我喜歡黑人和金發美女！妳問隊長，隊長也喜歡看。”沈默半晌的章老三說了句。惹得大夥又是哈哈大笑，場面又亂了。七嘴八舌地說不清。
　　楊偉這壹聽，好像都有幾分道理，好像都不全面。聽到這生活片這句，就有點哭笑不得了，拍拍手喊著：“嗨嗨，扯遠了啊，那毛片好是好，不能公開放呀？現在連兩口倆看黃帶都違法，別說公開放了，妳們這不是把我溝裏引呀……讓大炮說說，大炮，妳這段在鄉下，妳在鄉下最喜歡幹啥？”
　　“喝酒！……”王大炮剛吃了兩碗，打著飽嗝，要不楊偉嚴禁喝酒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倒了。壹打嗝又是壹句：“嘶，哥！這段時間鄉下流行那草臺班子妳知道不？聽說那看得人可多了！”
　　“是不是？妳說說，怎麽回事！”楊偉還真沒聽說過，這壹問，好像除了鄉下的大炮，都不清楚。
　　那王大炮見有發言權了，頓時紅光滿在、淫光滿眼，張口就是介紹開了。原來這農村壹般這白事就是演個電影。而嫁娶、滿月、周歲、開鎖都是喜事，都要宴請加開戲班子，今年不知從那裏興起個音樂班子風尚。載歌載舞下鄉唱跳。關鍵不是這種形式，而是這種表演據王大炮說，非常牛B，非常雷人、看得是人山人海！為啥，這唱歌跳舞的都是些女的，那草臺班子不知道從那裏找得演員，原來把還老老實實唱歌跳舞，這後來發展著發展著就走樣了，為了吸引觀眾，出場時候能少穿盡量小穿、壹表演起來，能有多葷就多葷，除了身上那三角褲叉不脫，其它的都敢脫敢露，不過這露的多少和妳出多少錢有關系，這錢真給到位了，那全脫了也不在話下……這家夥，壹經鄉下面世就引起轟動，鄉下這就圖個新奇圖個人氣圖個熱乎，這人氣還真是不敢小看，小到七八歲小屁孩看新鮮、大到三二十地看門道、老到七八十地湊熱鬧，還真個老少皆宜，現時下，這音樂班子火爆的得很，有時候逢年過節，請人家都得排隊。
　　那王大炮繪聲繪色地說完，吧嗒吧嗒嘴壹副意猶未意的樣子，聽者壹群都有點發楞，那王虎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鉆出來了，傻了吧嘰問了句：“炮哥，真的假的，這不成歌城跳脫衣舞了都！難不成鄉下比城裏都開放？”
　　“就是啊……”幾個人都咐合著，天天在市區轉悠，這事還真是第壹次聽說。第壹次聽到，還真不敢相信。
　　王大炮說道：“哎呀，我天天就在長平，這能有假！現在好幾個鄉都有。”
　　“好像有！我在網上看過！好像被評論成惡俗表演什麽滴？”小伍子壹楞神，還真想起什麽來。確實是全國好多地方有過這種惡俗的表演，被網上猛烈抨擊過，不過，該看的還看，該譴責的還譴責，好像兩者就沒啥關系。
　　王虎子端著碗，隨口就問了句：“伍子，啥叫惡俗表演？那脫衣就惡俗，那脫褲叫惡啥？……”
　　楊偉剛想著，正喝了壹口湯，壹下子被雷得吐了壹地，嗆地喉嚨……壹幹早就胡混的兄弟們知道王虎子這楞勁上來雷人的很，都是笑著不解釋，壹解釋他來了勁，還問沒完了。
　　“虎子，妳歇歇嘴，妳這壹開口，我們就談不成事了，壹會咱們倆商量啊！”楊偉安撫了王虎子，王虎子應了聲專心吃飯。楊偉又是回頭就問王大炮：“大炮，這草臺班子好不好請？”
　　“咋，哥，妳真要請呀？”王大炮知道楊偉不好這個，也就說說，壹聽楊偉真請還真有的吃驚。
　　“廢話不是，這好事咱們那能錯過，我都想看看呢！”楊偉笑著說道，毫不掩飾自己的心裏話。
　　“好請，壹個班子壹場六百塊，車費另算，女演員嫌少可以加！這是不脫的價錢啊！人家脫多少、怎麽脫都有明碼標價……我經常在鄉下能看到，還有人到拴馬村演出呢！”王大炮說道。
　　“得、不討論脫了，等我電話！我通知妳！”楊偉壹回頭，吩咐著：“伍元，妳明兒到市場上找啊，壹定找到，我已經給妳寫好代用品，看準，別買錯了啊！……章老三，妳那家夥準備好，多車幾把……六兒，妳和輪子準備好車！四輛，就那標準啊，別讓我進了村出不來就行了！還有兩輛護衛車，妳給妳準備好實心輪胎……蔔離、大伍妳跟著我，明天有其他任務安排。給妳們壹天時間準備時間，明天壹早聽電話詳細安排誰有事，提前說壹聲啊！”
　　幾個兄弟都應了聲！這飯飽之後，這個簡會就散了，壹幹保安弄弄哄哄要開王大炮開來的車，這王大炮居然開了輛桑塔那2000出來顯擺，今兒倒好，成公共車了，壹輛車了人上壘人，擠了七八個人，搖搖擺擺地出了胡同……
　　……
　　同壹天，長平朱前錦家裏。金華小區第七幢壹個整幢的二層別墅，這裏是朱前錦的家。
　　接到朱前錦電話的古建民大傍晚巴巴地從鄉下趕來了。壹進門卻見朱前錦剛剛吃完晚飯，正看新聞聯播，見古建民進來，這朱前錦擺擺手示意古建民坐下。這古建民專管運輸，也是朱前錦的壹個膀臂。朱前錦十年前在柿樹灣開那口黑窯時認識了當地還是地痞的古建民，這當時圖著他二舅是村長，把這人收到麾下，這古建民別的本事沒有，就聽話，好使喚，十年來漸漸成了朱前錦的運輸隊長，三座黑窯和周邊壹些窯口出煤都靠著古建民的往煤場上運。
　　“老古，柿樹灣裏還有多少存煤？”朱前錦問了句。
　　“不到些兩萬噸吧！”古建民說道，這不是個很確切的數字，實際上多少還得給自己留點賣高價。
　　“抓緊時間，全屯到煤場上，下月給河北湊十萬噸貨還沒湊夠呢！”朱前錦說了句。
　　“嗯，知道了，大哥。”古建民畢恭畢敬地說道。這朱前錦要比他少好幾歲，但他是靠著人家勢力混起來的，從開頭叫大哥這稱呼就沒改過。
　　“那工作隊再沒去查吧！”
　　“沒事，都嚇跑了！那啥逑記者也被嚇跑了。村長是我二舅，他在村裏說話，管用得很，每年都給村裏發福利發得不少，應該沒啥事！”古建民壹副深穩的樣子。
　　朱前錦壹聽這又是放心了不少，這就有點感慨了，就聽他說道：“哎，還是宏偉這腦子好用，這圍而不攻、阻而不撓這辦法好！好！我今天查了查，還真像宏偉說得那樣，這印度還有個什麽聖雄甘地，弄了個什麽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這個辦法想得好，看來還是文化人厲害啊，這郎家兄弟要早會這招，也不至於兄弟倆全栽了！”朱前錦毫不吝嗇地對自己的軍師趙宏偉是大加贊揚。
　　其實在郎山事件壹開始，朱前錦發愁自己的三座黑窯時，這趙宏偉便想了這麽個辦法，我在村裏發動人圍妳工作組，可我圍是圍，不動手不操家夥，看妳怎麽辦？趙宏偉在說這辦法解釋時，說了句，這話狠了能噎死人、這唾沫星子多了也能砸死人，軟刀子比硬刀子更厲害，暴力不是最終解決辦法，只要拖住，只要拖過風頭，這礦呀，十有九成還是咱們的。
　　這話說得朱前錦是眼前壹亮，還真個全盤采用，別說，效果不錯，現在長平這大大小小的黑窯主都知道這法好使，都暗地雇了不少人，專門幹這事，只要有人查礦，鐵定就有上百人號人圍而不攻。這也是長平查礦處處受阻的主要原因。
　　“大哥，要我說，妳就是聖雄呀！”古建民諂媚似地豎著大拇指說了句。其實這家夥根本不知道聖雄是誰。不過這帶聖字的，肯定是個好話。
　　“哈哈……老古呀！妳知道聖雄是誰呀？妳要早學點文化，也不至於混到今天還是個運輸隊長！”朱前錦笑笑，毫不介意古建民的馬屁。
　　“那是、那是。我就跟大哥混唄！”古建民不叠地點頭。
　　“其他淡話別扯了！今天叫妳來，讓妳去煤運公司何經理那兒跑壹趟，說說下月出粒度炭的事，他基本答應了，妳就禮送到，和人家商量壹下具體細節就行啊！”朱前錦說著，從茶幾下拿出個紙包遞給古建民，這古建民壹掂量，不用拆包都知道：五萬現鈔！
　　“好，大哥，我馬上去！”古建民應了聲，出了金華小區！
　　……
　　鳳城，天廈，楊偉從王虎子拉面館出來，打了輛車來到天廈，來了天廈徑直上了四壹六房間，敲響了房門……這裏，是那個便宜小姨子江葉落的住處。小姨子有命令不敢不來，江葉落從中午就開始打電話，壹直打到晚上還不見楊偉，最後壹個電話就在電話上惡狠狠地威脅，死楊偉，妳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妳的糗事告訴韓姐。……要說楊偉現在還真不相信江葉落會真把這事告訴韓雪，這也就嘴上說說而已，真告訴韓雪早說了都。現在，江葉落也就把這當成個口實明知道已經不太管用，還偶而威脅壹下楊偉而已，不過江葉落越是這樣，越讓楊偉覺得自己有點愧意，還真不敢不來。何況上午就準備來，壹有這事耽擱了，到天廈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樓下停車場裏，壹輛深藍色的奇瑞三廂停在暗處，裏面兩人壹路跟著楊偉來到了天廈。看著楊偉進了天廈，這倆人只得守株待兔了。如果偶而有壹輛車路過，借著車燈的余光，能隱隱約約看清，這兩人壹個是楊混天，壹個是多日深居簡出的大案隊長：佟思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