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首輔

陳證道

歷史軍事

大明正德十二年,廣信府上饒縣徐家村。 正值深冬時節,天蒙蒙亮,道旁的野草上還覆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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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仙劍問情

明王首輔 by 陳證道

2019-5-21 16:12

  慧靜老和尚毫無疑問是塊硬骨頭,錦衣衛用盡了手段審問了壹夜,依舊毫無所獲,最後倒是從幾名被活擒的武僧口中得知,慧靜老和尚有個外號叫“鯊爺”,跟東沙島海盜陳思盼相熟,而養生堂中不少孤兒成年後都會被割斷舌筋,然後送去東沙島當海盜,這為東沙島海盜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生力軍。
  這天壹早,徐晉便來到府衙的大牢,打算親自審問慧靜,只是當徐晉看到老和尚那平靜而惡毒的眼神時,徐晉根本沒有多待片刻,徑直便轉身離開了。
  視死如歸本來是個褒義詞,但徐晉卻不得不承認,這個該死的老尚確實視死如歸了,他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畏懼,只有惡毒和死意,對於壹個壹心求死的人,妳註定問不出什麽來。
  徐晉離開了府衙,便讓二牛趕車到了金花婆婆的醫館,這回金花婆婆倒是沒再阻止他進入房間了。
  “徐大人!”正坐在床邊的婢女秋雁,見到徐晉連忙站起來見禮,雙眼紅腫,形容憔悴,臉上猶帶淚痕,顯然剛剛哭過。
  徐晉微點了點頭,行到床前,只見王翠翹躺在床上,俏臉蒼白得有點泛黃,仿佛壹夜之間瘦了壹圈,本來風華絕代的壹個絕世美人兒,如今枯槁得像讓人心碎。
  盡管天氣很熱,但王翠翹身上卻蓋了壹床厚厚的棉被,呼吸弱不可聞。秋雁吸著鼻子道:“小姐自從做完針灸後就沒醒過,時而發冷時而發熱的,婆婆說了,要是小姐三日內不醒,那就再也醒不來了嗚嗚!”
  秋雁說著禁不住又低泣起來,淚落漣漣,旁邊的二牛竟然神奇地拿出壹塊嶄新的手帕遞去,前者猶豫了壹下,最後還是道謝壹聲接過來。
  徐晉此時倒沒有心思琢磨二牛這憨貨咋突然變得這麽細心周到,問道:“翠翹姑娘從昨天到現在還滴水未進?”
  秋雁抹著眼淚道:“婢子給小姐灌了幾口米湯,可是很快又吐出來了。”
  徐晉不由皺眉道:“那豈不是金花婆婆開的燙藥也沒喝?”
  秋雁沈重地點了點頭。
  徐晉不由急了,這怎麽能行,如果是後世還可以通過輸液維持生命,現在藥喝不進,又不能補充能量,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秋雁,妳再去弄些米湯來。”徐晉果斷地吩咐道。
  秋雁連忙點頭跑了出房間,二牛這貨立即跟屁蟲似的跟了出去。
  徐晉伸手摸了摸王翠翹的額頭,發覺冰涼冰涼的於是把自己的外袍也脫下蓋在被子上,然後在旁邊坐下輕道:“翠翹姑娘,我知道妳能聽到的,是不是?不如咱們聊聊天吧。”
  “我聽大師兄噢,就是衛陽衛元正說,妳打算周遊列國采風,創作新曲是不是?不如這樣吧,等妳醒了,我幫妳實現這個願望如何,就當是報答妳的救命之恩了”
  “噢,對了,那首《葬花吟》其實還有壹種唱法,妳想不想聽,要不我唱給妳聽吧,還是算了,現在唱這曲子不吉利,還是換壹首積極向上的吧,這首曲叫《小草》,但願妳能像小草壹樣堅強。”
  徐晉不知道這樣自說自話到底管不管用,但後世不是有很多喚醒植物人的例子麽?而且也有壹定的科學依據的,人在昏睡狀態時還存在著壹定意識,如果有人不停地在旁邊跟他說起熟悉和感興趣的事,便有可能把他喚醒過來。
  說句難聽的,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徐晉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唱:“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壹棵沒人知道的小草春風呀春風,妳把我吹綠,陽光啊陽光,妳把我照耀,大地啊母親,妳哺育了我”
  徐晉把《小草》唱完又唱《大海》,《大海》唱完又換《梔子花開》。
  “梔子花開呀開,梔子花開呀開,是淡淡的青春純純的愛”
  唱完這最後壹句,徐晉不禁暗汗,幹脆又唱了壹首《仙劍問情》,因為這首曲子顯然更附合古人的審美觀。
  “細雨飄,清風搖,憑借癡心般情長。
  皓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
  情何物,生死相許,如有妳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徐晉唱完這首《仙劍問情》,有點尷尬地筆了笑道:“唱得不好,讓翠翹姑娘見笑,這首曲子若是換翠翹姑娘來唱呃!”
  徐晉的話說到壹半便嘎然而止,仿佛中了定身咒壹般,因為不知何時,昏睡中的王翠翹竟然醒了,亮汪汪的眼眸壹眨不眨地睇著他,本來蒼白得發黃的俏臉竟然神奇的泛起絲絲紅霞。
  徐晉愕然過後便大喜,脫口道:“翠翹姑娘,妳醒了!”
  王翠翹弱不可聞地嗯了壹聲,此時秋雁正好端著壹碗米湯進來,見到床上睜著眼睛的小姐,瞬時驚喜得尖叫:“小姐,小姐醒了!”
  徐晉急忙從婢女手中接過那碗米湯,免得被傾瀉了,秋雁跑到床邊激動地哭起來:“小姐,妳終於醒過了,婢子都快擔心死啦。”
  徐晉輕咳壹聲提醒道:“秋雁,先餵妳們家小姐喝點米湯吧。”
  秋雁連忙收住了眼淚,不好意思地接過徐晉手中那碗米湯,柔聲道:“小姐,趁熱喝點米湯吧,妳從昨天起就粒米未進了。”
  秋雁舀了壹勺子米湯湊到王翠翹的唇邊,然而後者卻沒有張嘴,眼神脈脈地向徐晉望來。秋雁眼珠壹轉,站起來把碗交到徐晉手中,道:“麻煩徐大人餵我們家小姐吧。”
  徐晉微愕,不過還是接過碗在旁邊坐下,微笑道:“翠翹姑娘,喝點米湯吧,對妳的身體好。”說著便把勺子湊到王翠翹的唇邊,後者果然張嘴抿了壹口。
  秋雁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道:“有勞徐大人了,婢子這便去給小姐煎藥。”說完便溜了出去,順手把沒眼色的二牛也揪了出門,然後把房間門關上。
  徐晉不禁暗汗,曉是他臉皮不是壹般的厚,在人家姑娘的脈脈秋水般的註視下,亦有點不好意思,又舀了壹勺滾熱的米湯,輕吹了吹氣,然後送到王翠翹唇邊,後者眼中閃過壹絲羞澀,小嘴微張把米湯喝了下去。
  王翠翹喝了半碗米湯,臉色明顯有了好轉,雖然還是很蒼白,卻不再是那種泛黃的白,美眸也精神了少許,有種讓人憐惜的病態美。
  “徐大人,能不能再唱壹遍那首《仙劍問情》?真好聽。”王翠翹聲音虛弱,眼中滿是熱切,還有壹點點羞赧,不過估計是對歌曲本身的熱切更多壹些,此女對曲子有著近乎執著的追求。
  徐晉微笑點了點頭,又把《仙劍問情》的曲子再喝了壹遍,後者聽完再次癡了,輕聲吟道:“情天動
  ,青山中,陣風瞬息萬裏雲。尋佳人,情難真,禦劍踏破亂紅塵”
  王翠翹默念了兩遍,最後目光炙然地看著徐晉輕嘆道:“又是這種天馬行空的曲詞,偏偏又如此豪邁,如此的唯美動人唉——徐公子!”
  王翠翹這柔腸百結的壹聲長嘆,讓徐晉的心臟撲通地急跳壹下,估計換了任何男人,面對這頃城美人,充滿欽佩和愛慕的壹聲呼喚,恐怕也不會無動於衷。
  王翠翹壹時情動地喊出“徐公子”三個字後,自己倒先羞得不敢面對了,轉過臉去向著床裏頭,連脖子都蒙上了壹層紅霞。
  徐晉壹時間亦是無言以對,幸好,尷尬並沒維持多久,板著臉的金花婆婆聽聞王翠翹醒後,匆匆地趕來了,給王翠翹把過脈後,目光奇怪地往徐晉望來,問道:“徐大人,妳給她吃了什麽藥?”
  “藥?沒有啊,就是喝了點米湯!”徐晉愕然道。
  金花婆婆拿起剩下那半碗米湯聞了聞,低聲地嘀咕了壹句怪哉,便道:“病人的脈搏趨於平穩,應該能挺過來了,先繼續喝老身昨天開的湯藥,過幾天看看藥效再作定奪。”
  徐晉喜道:“有勞婆婆了!”
  金花婆婆似乎看徐晉順眼多了,難得和顏悅色地點了點頭道:“嗯,回頭多點來看望病人,剛才老身聽藥婢說妳給病人唱曲來著,難得難得!”
  徐晉不禁暗汗,不過,在古人看來,男人為女人唱曲,而且是當大官的男人為女人唱曲,或許這確實非常很難得。
  金花婆婆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了房間,徐晉客氣地把人送到門口,這才行了回來,結果正對上王翠翹那雙脈脈望過來的美眸。
  王翠翹輕咬了咬櫻唇道:“徐大人剛才好像說《葬花吟》還有壹種唱法,能不能給小女子唱壹遍?”
  徐晉不禁壹個頭兩個大,幸好這時秋雁端著煎好的湯藥進來了,於是靈機壹動道:“翠翹姑娘先把藥喝了吧!”
  “對對對,小姐乖,先喝藥,等喝完了徐大人就給妳唱!”秋雁笑嘻嘻地把那碗難聞的湯藥送到王翠翹的唇邊。
  王翠翹皺了皺瓊鼻,最後還是壹口氣把湯藥喝下去了,苦得她壹雙黛眉都皺成了險峰,然後還眼巴巴地看著徐晉,有種莫名的小可愛。
  徐晉心臟不爭氣地急跳幾下,實在招架不住啊,於是便清喝了壹遍八七版紅樓夢中的《葬花吟》。
  秋雁掩著小嘴笑道:“曲子很不錯,就是徐公子喝得有點磕磣人,改日小姐傷好了,讓小姐翻唱壹次給妳聽吧!”
  徐晉不以然意地笑了笑,他還是有自知自明,唱歌不是他的強項,更何況這首曲子還十分難唱,所以確實唱得不好,壹些地方還唱走音了。
  王翠翹卻是不滿地白了壹眼婢女道:“胡說,徐大人唱得已經很好了!”
  秋雁吐了吐舌頭,道:“對對對,徐大人唱得很好,余音繞梁,三月不絕啊咯咯咯!”
  二牛那貨呵呵地跟著憨笑起來,王翠翹鬧了個大紅臉了,這會要是能動,估計恨不得撕掉這叼丫頭的嘴兒。
  徐晉微笑地看著,心情莫名的好,從狀態來看,王翠翹應該沒有性命危險了,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
  徐晉又陪坐了壹會便走起來道:“翠翹姑娘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妳,告辭。”
  王翠翹本就是恬淡無爭的性子,再加上也知道徐晉公務繁忙,所以盡管心裏十分希望能徐晉多待壹會,不過還是點點頭輕道:“大人註意安全。”
  徐晉微笑點頭,招呼上二牛行出房間去。
  “徐大人,妳的衣服啊!”秋雁拿起徐晉蓋在被子上的長衫追了出來。
  徐晉笑著接過道:“倒是把這忘了,對了,秋雁,回頭我讓初春過來幫忙照顧翠翹吧,也省得妳壹個人忙不過來。”
  秋雁笑嘻嘻地道:“那敢情是好的,就怕大人自己沒有服侍啊。”
  “沒關系,不是還有初夏嗎,二牛,以後妳每天都過來瞧瞧,看看秋雁有什麽力氣活兒要幫忙的。”徐晉壹邊穿上衣服壹邊吩咐道。
  二牛這貨立即拍著胸口憨笑道:“好的老爺!”
  秋雁翻了個白眼吐槽道:“這大傻牛能幫啥忙,笨手笨腳的,不過也好,回頭跑腿的事就讓妳幹。”
  二牛郁悶地抓了抓頭,徐晉笑了笑道:“二牛,走吧,把我送回宅子妳就可以過來聽候秋雁差遣了。”
  秋雁顯然聽出了徐晉的話外之意,臉上不由壹熱,瞪了壹眼在那傻樂的大傻牛。
  徐晉暗暗好笑,轉身往外面行去,論輩份他雖然是二牛的叔父,但其實年齡上比二牛還要少些,二牛今年都二十二了,也該成家立室啦。
  話說當年徐晉還是個不名壹文的寒生時,二牛便跟著他了,這些年來不說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在銀錢上,徐晉從來來不會待薄二牛。
  事實上,二牛現在的工錢跟管家大寶壹樣,加上年終資金平均每月差不多十兩銀子,絕對是金領級別的“打工皇帝”了。
  所以只要二牛開句聲,估計願意嫁給他的徐府婢女不會少,只是這貨幾年來竟沒看中壹個,此時偏偏看中了王翠翹的丫環秋雁。
  徐晉除了支持也沒什麽好說的,機會也給這貨制造了,至於能不能抱得媳婦歸,就看這小子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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