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鳳歆
欲女獵郎記 by 紫愛
2018-7-18 12:29
第038章 鳳歆
說話的是個模樣很是清秀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壹襲天青素袍,看上去清瘦頎長,此刻正壹動不動地望著花十三,眼睛裏是不符合年紀的銳利與冷漠。
“啊,是,我是。請問妳師傅在嗎?”花十三不安地咽了咽唾沫,不知道這麼回事,跟個少年說話都會有被藐視震懾的感覺。明明他才是看起來比較弱的那個!
那少年不悅地蹙起了好看的秀眉。“我師傅?他都死了兩年了,妳找他做什麼?”他語氣裏似乎有壹些不耐,好像並不多麼得尊師重道。
“什麼?那,那,那剛才說話的是誰?”花十三驚訝地簡直要咬到自己舌頭了,剛才在門口明明壹壹
剛才說話的總不可能是這個家夥吧?花十三狐疑地朝那少年多打量了兩眼。
“沒錯,山谷裏經常在的就我自己。”少年冷哼了壹聲,眉眼裏有壹絲孤傲。
花十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妳就是那個神醫?”剛才就連蘇斐言還都稱他前輩呢,竟然會是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少年?
“咳……我叫鳳歆!”少年正了正色,認真著自報家門。
現在花十三也不在年齡與醫術之上成不成正比而糾結了,現在就死馬她也要當活馬拉來試試。她滿心期待地問:“妳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鳳歆有點不耐煩了,口氣壹冷:“羅嗦!都說了要先治失憶!”說罷他長袖壹甩,面色不善的率先朝後院走去。
花十三滿心的不悅自然也不敢表現出來,誰叫自己現在是有求於人呢!她轉著輪椅跟著那叫做鳳歆的壞脾氣少年朝幽深地後院走去。
“這裏是客房。今天天色不早,妳先休息下,這裏就我壹個人,壹切自己解決!”鳳歆說完就丟下身後的花十三走開了,好像這裏是什麼不幹凈的地方似的。
花十三看看剛過頭頂的太陽,明明是正午,卻顛倒黑白說天色不早,什麼人嘛!誰叫自己現在是站在人家地盤上呢?忍了!花十三坐了壹天壹夜的馬車,也早就酥軟無力了,當下就手腳並用地奔著床邊而去,哪裏還顧得上熟悉,美美地抱起枕頭夢起了周公來。
鳳歆摘了幾個果子,自己吃了幾個,想起客房的花十三,於是就把余下的三個給她送了去,沒想到她四門兩敞著,自己則是姿勢不雅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連鞋子都是蹬地東壹只,西壹只。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修邊幅的女人!
他不屑地哼了壹聲,恨恨地抓著果子出了門。
花十三壹覺醒來竟是清晨了,要不是肚中唱起了空城計被吵醒了,她指不定還能睡到什麼時候呢!
她活動著僵硬的手臂慢慢下了床,木輪椅仍舊安靜地停在床邊,她吃力地坐上了輪椅,轉動著輪子來到門前,門是緊閉著的,昨天她好像忘記關門了,定是那個娃娃神醫來看的時候關的門。打開門,屋外涼意沁人,她還來不及心存感激,就被“撲啦啦”的聲音吸引了去。
是昨天的那雙白鶴!
兩只白鶴在半空中盤旋著,嬉戲著,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花十三的出現,顯然也引起了兩個小家夥的註意,它們朝花十三這邊探出長長的脖子,那動作活像個小孩子壹樣。
花十三心下壹樂,友善地推著輪椅走到院中,朝著那雙白鶴伸出手,那雙白鶴遲疑了下,有只率先行動了,它盤旋著朝花十三的手臂上落下,穩穩站住,樣子很是乖巧。那只也不甘寂寞,學得是有模有樣的也跟著落在花十三身邊,
花十三愛憐地分別撫了撫它們小巧可愛的腦袋,很快就跟這倆小家夥混熟了。
鳳歆壹踏進院門就看見了這其樂融融的壹幕,他微微楞了壹下,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壹個聲音從鳳歆身後傳出來。
鳳歆回過神,側出半邊身來,從他身後走出壹個高大冷峻地玄衣男子,他足足高了鳳歆半個頭,看上去冰冷漠然,好像是個沒有表情的雕像。他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星眸泛著點點寒光,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龍霖大哥,妳看是這個女人麼?”鳳歆認真的偏過頭看著身側之人問。
那個冷面高大男子壹眨不眨地看著眼前這個輪椅上的女人,她可不就是那個教他念念不忘的女人麼!那眉目,那笑顏,似乎比去年初見時光彩照人了許多。看樣子,她該死的還活得挺滋潤的!
那次因像脫離組織而遭到整個會裏的殺手們瘋狂追殺,九死壹生之時偏偏就碰上了他命裏的煞星女人!他活這麼大還都沒有見過如此行事張狂的女子,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卻因此而悸動了。他死也不會讓別人知道那是他的第壹次。事後他該死的居然不爭氣的暈了過去,害得與她失之交臂,不然他壹定會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女人抓起來拴到床欄,要狠狠地懲罰她霸占她,然後將她永遠囚禁在自己身邊。
可惜鳳歆趕來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自己重傷昏迷了半月才醒來,等到能下床活動已經是三個月以後的事情了。傷好之後的第壹件事,他就是下山去找她。幾經周折,等到打聽到她的下落時,她卻已經是別人家的侍妾了。還沒有等他失望,就又聽到她墜樓的消息,他總是慢了壹步,等到趕去的時候,早已是人去樓空。
花十三,她叫花十三,紅袖樓的頭牌艷妓,之後又改頭換面成了亂花樓的老鴇。這個名字,幾乎邢陽城裏家喻戶曉。他不知道這個看上去嬌嬌小小的女人,居然能夠掀地起這麼大風浪。外頭的幾撥人,都找她找遍了,卻不曾想到她竟然會親自送上門來!
“花十三!”他遠遠地站在院門口輕輕朝她喚道,那語氣裏竟是說不出的虛浮不穩。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現在見了她,是怎樣歡喜又復雜地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