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新年睡心語

　　什麽？
　　陳源好像聽到了幾個字。
　　但是，夏心語聲音太小了。
　　再加上現在剛敲鐘，江灘邊上的人們十分吵鬧繁雜，導致他聽的不是很清楚。
　　不過他還是聽到了其中的兩個字……
　　如果沒有聽錯的話。
　　應該是，小老……
　　登？
　　不是，小登就小登，老登就老登，哪來的小老登！
　　直接說中登不就行了？
　　如果沒有中登，換成大登也行……不不不。
　　以夏心語的性格，不可能說出這種話，並且誰會在跨年的時候跟別人說“小老登，新年快樂”啊？
　　而且，這句話說完不至於心跳加速，緊張且期待。
　　與夏心語鏈接感情的陳源，通過排除法，基本上猜到了。
　　說的，只能夠是那個字眼。
　　看著這個臉頰紅紅，嘻嘻笑著，雖然害羞，但卻十分古靈精怪，仿佛故意想挑逗自己，看他表情的女生，陳源突然拉住她的手，朝著壹邊走去。
　　“怎，怎麽了呀？”夏心語楞了壹下，被拽著走的她，不太理解的問道。
　　“不說了，領證去。”臉頰也因此而發燙的陳源覺得千言萬語不如匯作壹句話——結婚。
　　不懂就結婚。
　　“呀，不行的啦！”夏心語連忙拉住陳源的手，不讓他繼續走下去，“人家早就下班了……”
　　問題的關鍵是下班嗎？
　　關鍵不是，兩個並非夏海戶口的人結婚只能夠在和祥或者韶鄉的民政局辦嗎？
　　“而且現在兩個人都才十七歲，領什麽證啊，考駕駛證都不行啦。”
　　夏心語企圖用她的幽默喚醒陳源的理智。
　　但理智……
　　妳讓我怎麽理智？
　　妳都叫我……
　　“新年來了，許個願望吧。”
　　夏心語笑著看著陳源，提醒的說道：“妳不是逮著機會就會許願，生怕虧了嗎？”
　　“那的確。”
　　陳源並不否認，然後看向那座民國時期就有的建築大鐘樓，雙手合十，頗為虔誠的許願道：“轉給下壹個人，加倍。”
　　“？”
　　而被傳遞到的夏心語人楞了壹下，沒太反應過來：“什麽時候開始的拍抖音？”
　　“我覺得已經很滿足，很開心了，並沒有什麽想要許的願望。”陳源的確是這樣想的，所以對夏心語說道，“伱許兩個願望吧，為了妳自己，稍微自私壹點。比如，想要得到什麽東西之類的。”
　　“然後妳就買給我是吧？”
　　夏心語是聽出來了，陳源他沒有什麽虛無縹緲的願望，他只是覺得，該給自己買點東西了。
　　“新年神負責下單，我來支付。”陳源大方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許願了。”
　　夏心語雙手合十，嘴角勾起笑容，認真的說道：“第壹個願望，我想要吃壹頓大餐。”
　　“這不還是兩個人壹起的願望麽？而且就算不許這個願，明天我們也會吃好吃的吧……”
　　“我是給我許的啊，還沒說讓妳蹭吃呢。不過，我吃不完的，妳就可以吃點剩下的……但不許從我嘴裏搶。”夏心語提前道。
　　“好好好。”
　　以夏心語節儉的性格，並不會許什麽要花錢的願望，但陳源也是要壹點面子的，所以第壹個姑且同意，而在第二個說之前，直接限制道：“第二個願望，必須只跟妳自己有關，要物質壹點，要不能太便宜。不然的話，就再許第三個願望。”
　　“那我要我們兩個身體健康！好了，可以再許第三個了嗎？”
　　“妳擱這裏刷單子呢？”
　　“第三個願望，希望我們學業順利，源寶能上700分！”
　　“可以，但差不多得了，有點貪婪了。”
　　“第四個願望，心源發大財。”
　　“這個可以，必然會的，神子那邊我打點好了。然後，再說最後壹個吧，跟妳自己有關的！”
　　“我希望源下次進門之前都先敲壹敲……”
　　“好好許願，別夾雜私貨嗷！”
　　“不是妳說要跟我有關的麽，怎麽就不能加私貨了……”
　　“我的意思是，想要什麽樣的新年禮物，能夠用錢買到的，妳很需要的，最近壹直都在看的。”
　　“……”
　　而陳源說的這壹些，夏心語只能夠想到：“新內衣。”
　　“嘶……”
　　用手捂著嘴巴，看著有些扭捏，但又因為真的需要內衣，哪怕是花錢買了也不浪費，所以覺得這個新年禮物也挺OK的夏心語，陳源點了點頭，說道：“幾套？”
　　“壹套就夠了。”
　　“行，那我們開始選吧。”
　　說著，陳源就拿出了手機打開淘寶，搜索內衣。
　　而壹旁的夏心語，則是嘴角微微抽起，看著這個尤其熱心腸的男人，不太好評價，但還是評價了：“總感覺，這是在滿足妳的願望。”
　　然鵝陳源根本就聽不進去，將手機對著她，問：“這個怎麽樣？”
　　“……不要鋼圈的。”
　　“那這個呢？”
　　“內衣在哪？這不是就是兩根線嗎……”
　　“那這個呢？妳喜歡的顏色，很可愛，買的人也挺多……”
　　“不許點開買家秀。”
　　“那……”
　　“陳源。”
　　並不想再去挑選內衣，夏心語著看著陳源，這個近在咫尺，形影不離，親密無間的男孩子，冷靜的說道：“去年是我最糟糕的壹年，遇到了很多事情，失去了爸爸媽媽。但同樣，也是最好的壹年，因為認識了妳。”
　　陳源緩緩的放下手機，看著這個好安靜的女孩，他點了點頭，也笑了。
　　“人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回想起遊走在死亡邊界的那壹段時光，夏心語松了壹口氣，接著註視著眼前人：“陳源，跟妳談戀愛真是太好了。就算再重來壹百遍，我也會無條件的選擇妳。”
　　“我也是。”
　　“那新的壹年，繼續跟我談戀愛。”
　　說完後，夏心語輕輕捋了捋耳邊的頭發，並且在腰部以下，靠近大腿的位置，輕輕比了下，問：“第壹個戀愛問題來了——妳發現了什麽？”
　　“啊？”
　　陳源露出不解的表情。
　　“真的猜不到嗎？”
　　夏心語走到他的面前，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際，又提醒的說：“再想想。”
　　“……”
　　太抽象了，陳源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但他此刻，他的感受就是，順下的頭發好滑，跟第壹次觸碰到發絲的感覺壹樣。
　　因為不想動用超能力在戀愛上作弊，所以他猜測性的說道：“頭發變長了？”
　　“嘻嘻，有點點聰明。”夏心語輕輕點了點首，說道，“妳第壹次見到我長發，是什麽時候？”
　　被這樣問後，陳源開始回想。
　　第壹次見到夏心語，是搬到夏海之後。
　　那個時候，每次見到的她，都是把馬尾高高豎起，露出雪白後頸，給人壹種想上去掐壹掐的沖動。
　　唯壹壹次不同，則是在獲得了壽命倒計時超子後，於家門口遇到那個壽命為0.05的少女。
　　那時的她，頭發第壹次的披下來。
　　實際上，哪怕沒有那個倒計時，也能夠看得出她的異常。
　　畢竟壹個從來都是壹個發型，絕對不會改變的人，突然變得不再‘強迫癥’，必定是因為有什麽樣的情感，壓過了強迫癥。
　　而那壹次，他的印象也十分深刻。
　　原來這姑娘，另外壹款皮膚，這麽好看啊。
　　“男生呀，都是嘴上說著都好看，妳最漂亮了。”夏心語有些‘嘲諷’的笑著說，“但實際上，眼神把心裏想的事情，全部都出賣了。”
　　“啊？”陳源不太理解她在說啥，但總感覺她說中了，所以狡辯道，“我真的不是啊，妳就說我什麽時候覺得妳不好看了……”
　　“在認識之前，每次在路上遇到，妳看我的時間都不超過三秒。”
　　想到這裏，夏心語直接拆穿，說：“但在我頭發披下來之後，那個晚上，只要我沒有面向妳，妳都會盯著我看。而趁我醉了，變成笨蛋之後，更是肆無忌憚的壹直看著我的側臉。”
　　“……”這個時期的陳源，被夏心語怎麽撩都不會有事，但妳要是提往事，那他可就經受不起拷打了，“不是，妳那個時候剛自殺過，我是擔心妳才……”
　　“老實承認吧，看上我，就是因為我的長發。”
　　夏心語當即拷打起來，視線片刻不移。
　　而陳源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那種情況的確存在……
　　那個晚上，她從長發夏心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賢妻良母的樣子。
　　那壹刻的心動，足以超過整個高中的前小半段。
　　在那之前，也的確沒看上語子……
　　啊不對，我這個說法好裝啊踏馬的。
　　“……是比起紮馬尾，稍微喜歡了那麽壹點。”
　　都被拆穿成這樣了，陳源只能承認，並不解的問道：“不過，突然問這個問題做什麽呢？”
　　陳源話音落下後，夏心語用雙手，輕輕拾起兩側的頭發，然後放下，烏黑色的長發，就跟在夜空裏散落而下的煙花壹樣，靜謐落下。
　　笑著看著陳源，壹直有些嘴硬自己矜持而靦腆的夏心語，決定從新年開始，做真實的自己。
　　擡起頭，夏心語溫柔的邀功道：“在那個晚上之後，我的頭發，壹次也沒有剪過呢。”
　　愛，
　　是自由意誌的沈淪。
　　當47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夏心語也想過自己，到底有沒有為愛而沈淪過自由意誌。
　　然後就發現。
　　自己，也不過如此啊。
　　“……”
　　夏心語是懂壹句話讓自己沈默的，也明白，怎麽樣能夠把壹個男人的下半輩子鎖死。
　　所以，陳源在小鹿瞎幾把亂撞臉紅心跳之後，給出了自己最至高無上的反饋。
　　握著夏心語的手，他轉身就走：“領證去。”
　　而這壹次，夏心語卻沒有停下來，就這樣拉著他的手跟著往前面走，臉上的笑容也大大方方起來：“好的，領證去。”
　　“彩禮給二十萬，黃金在心語身上堆滿。”
　　“好的，手上，脖子上，耳朵上面都有。”
　　“酒席辦二十桌。”
　　“壹桌要請我的好朋友。”
　　“洪濤建軍也請。”
　　“為什麽用聽起來這麽熟的稱呼……”
　　“最後。”
　　陳源停下腳步，側過頭，看著她，說道：“熬夜狠狠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涉黃的話就不要說了。”
　　夏心語打斷陳源的話又看到了剛才那對二十出頭，大概也就24，25的年輕夫婦，其中女生直接跳到了男生的背上。
　　然後，她也伸出雙手。
　　“老公背我回家嘛～”
　　幸福的人每壹次撒嬌都是有回應的，所以她才能夠肆無忌憚的做那個長不大的小孩。
　　而幸福，果然也包括攀比。
　　新的壹年，夏心語從胡亂的撒嬌開始：“小老公，我也要。”
　　“好，回家！”
　　突然被強化了壹百倍的陳源，將輕盈的夏心語背到了身上，雙手托著大腿，輕松的往前走著。
　　“如果我120斤了，妳還會這樣背我嗎……”
　　撒完嬌後，夏心語的性格都小仙女化了，開始使用最經典的舉例法。
　　“那妳現在多少？”
　　想了想後，夏心語有些較真的說：“穿襪子93斤。”
　　“也就是除了襪子以外全沒穿？”
　　不過只穿襪子，意外的瑟氣呢。
　　“襪子也有重量，所以肯定不到93斤……”
　　“這樣啊……”陳源想了想後，答應道，“好，我背著妳們。”
　　“什麽呀，就不能是我吃胖了嗎？”在陳源做那種設想後，夏心語嘟囔的說道。
　　“好，就喜歡胖胖的心語。開年願望，長到120斤吧。”
　　“呸呸呸，不要說這種話，我才不會長到……”
　　夏心語這樣說的時候，突然想到周芙差不多就是這個體重，感覺到冒犯到同學的她，連忙的打斷，然後岔開話題：“光說我了，新年第壹天，就沒有什麽想幹的嗎？”
　　“我啊？”陳源想了想後，說道，“上次心語在被窩裏吃的是什麽呀，好好吃的樣子，能讓我也吃壹口……”
　　“哈——”
　　陳源話音未落，夏心語便用手掩著嘴巴，長長的打了壹個呵欠，作出快要睡著的樣子。
　　“行行行，遇到不想聽的話就裝睡是吧。”
　　語子小氣鬼！
　　算了，語子長命百歲。
　　“我好困啊，沾床就要睡著了……”
　　迷糊著的夏心語，夢囈道：“可別，欺負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