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被始皇問斬怎麽辦?

糖醋打工仔

歷史軍事

“大膽!”
“妳竟敢質疑陛下之令?”
壹道怒斥聲將陳珂從恍惚中喚醒,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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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五十三章:始皇元年,冬

開局被始皇問斬怎麽辦? by 糖醋打工仔

2023-8-4 22:12

  祭祀結束之後,群臣散去,各回各家。
  陳珂躺在院落裏的躺椅上,眉宇中帶著些許的平靜和淡淡的喜色。
  此時,天空之上飄落著些許雪花。
  這壹年的冬日,在這壹年的最後壹天,終究是落了下來。
  雪花飄在院落裏,落在水上、樹上,飄到哪裏都是。
  扶蘇也是坐在陳珂的身邊。
  陳珂手裏拿著書,壹邊看著外面的雪花,壹邊是笑著。
  “扶蘇,妳這「夕日」團圓的時候,不與陛下在壹起,來我這兒做什麽?”
  扶蘇躺在那,懶洋洋的,看起來像是沒了骨頭壹樣。
  “老師,壹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與親父在壹起,和與師父在壹起,難道不是壹樣的麽?”
  這話說得差點把陳珂手裏的書給嚇掉。
  “我說扶蘇,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可沒教過妳這個東西。”
  陳珂笑罵道:“妳要是想換壹個老師,直接與我說就行。”
  “咱們師徒倆好聚好散,可千萬別拿著這壹套往我身上湊啊?”
  扶蘇也是咧開嘴笑著。
  他們都是清楚,淳於越為什麽死的最快?
  就是因為淳於越將這雜家的「侍師如父」改變了壹下,變成了壹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讓嬴政起了殺心。
  扶蘇只是感慨的說道:“老師,不必擔心。”
  “是父皇讓我來的。”
  他看著身旁的陳珂說道:“夕日雖說是壹年之計,更是最重要的日子之壹。”
  “但這畢竟只是剛剛定下的而已,所有人都還尚且未曾習慣。”
  “父皇也覺著宮中冷清。”
  “便是讓我先來了。”
  “等到父皇處理完政務之後,就帶著亥弟壹同前來了。”
  政哥要來?
  陳珂的心裏有些訝異,但卻並沒有說什麽。
  過年,過年。
  其實求的就是壹個團圓和平安而已,如今他既然都不在原本的世界了,如何能夠心安?
  所以,跟誰在壹起過年,都是壹樣的。
  拿起來放在壹旁的酒爵,陳珂搖了搖頭。
  他已經吩咐下去,讓人著手燒制陶瓷杯子了,畢竟常年用青銅酒杯,對身體不好。
  只是現在暫時還沒有出現成果而已。
  “扶蘇啊,妳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他笑嘻嘻的說道:“陛下能夠與我壹同過年,這是莫大的榮幸。”
  “天下還有誰能夠第壹年,就與陛下壹同過夕日?”
  “在往後,大秦逐漸昌盛之後,夕日會變得更加熱鬧,到了那個時候,陛下就會舉行宮宴了吧?”
  “可那個時候,是壹群人壹起。”
  “不像我,能夠獨得陛下恩寵。”
  陳珂這帶著玩笑的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壹陣笑聲。
  “哈哈哈哈哈,陳珂,妳這小子這張嘴還是會說。”
  “休得胡說八道,把朕的大兒子騙的是七葷八素。”
  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遠處走來了壹個人,正是嬴政。
  嬴政此時身上穿著常服,臉上沒有了那麽多的威嚴,而是變成了壹個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邊,跟著胡亥。
  胡亥的眼神靈動,就像是壹個普通的熊孩子壹樣。
  此時,恰逢東風吹拂,天上的雪花不斷地落在兩人的袍子上。
  黑與白相映,成了些許趣味。
  “陛下來的如此早?”
  陳珂的臉上帶著欣喜:“既然陛下已然來了,那咱們便是提前吃這「年夜飯」吧。”
  “夕日之宴,為壹年之尾,當秉持「年年有余」。”
  嬴政也是點頭,表示贊同。
  陳珂搓了搓手看著嬴政,臉上帶著些許的討好。
  “臣聽聞,陛下的宮中有兩個禦廚,他們的廚藝臣可是眼饞很久了。”
  “此次,陛下可是將他們也是帶了過來?”
  嬴政聽了這話,眉眼中都是帶著笑意的指著陳珂,大笑說道:“妳啊,就是眼饞朕那裏的飯食罷了。”
  “日後若是想吃,便是去宮中。”
  “難道朕還能缺了妳壹頓飯?”
  說著,嬴政看著身邊的韓談說道:“妳去將宮中廚子帶出來,之後妳便回去吧。”
  “不必在身邊伺候。”
  韓談低頭,微微應道:“喏。”
  待到韓談離去了之後,嬴政往前走了幾步,解下來了身上穿著的披風。
  隨手的將披風放在了壹旁。
  “陳珂,聽說妳這有個新奇的東西可以吃,叫什麽「火鍋」?”
  “今日為「夕日」,何不將那個東西拿出來?”
  陳珂當即撫掌大笑,他本身也是喜歡吃火鍋的,既然今日嬴政都是提出來了,自然是要吃的。
  “陛下有旨,臣怎能不同?”
  “臣現在就讓廚子準備著鍋底,待到等會年夜飯開始了,便是可以壹同食用。”
  壹邊說著,陳珂壹邊吩咐了壹聲。
  而此時,扶蘇也是站在壹旁,看著嬴政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躺椅上。
  嬴政望著陳珂說道:“坐吧。”
  陳珂坐下之後,扶蘇和胡亥很有顏色的站在壹旁。
  四個人望著窗外飄著的雪花,心中無限的思緒。
  良久,嬴政開口了。
  “陳珂啊,這半年的事情,妳為大秦做了不少的事情。”
  “先是提出了郡縣制的弊端,後又是提出了解決的辦法,雖然現如今郡縣制還未施行,但朕卻已經是安心了不少。”
  “其次拿出了雕版印刷與造紙術,打擊了儒家的勢力,開創了百家宮,為朕澄清了些許惡名。”
  “妳寫出「千字文」,支持李斯寫出「法學」。”
  “朕之前聽聞妳與李斯商議著,要定什麽印刷書籍的事情?”
  陳珂開口道:“是的陛下。”
  “此事臣本來是打算等到年後,在於陛下商議的。”
  “現如今既然陛下知道了,那臣就提前鬥膽說了。”
  “印刷書籍這個事情,咱們其實是不能夠完全禁絕的,若是禁絕了,那天下之人的思想便是會變成朽木。”
  “陛下,臣擔心的恰恰正是這壹點。”
  “若天下之人的思想都變成了朽木,那麽誰來有奇思妙想,推動社會的發展和變革呢?”
  “如冶鐵之法等,這些都是在不斷地實踐和試探中,發現的。”
  “若思想如朽木,他們如何去思考,怎麽改進冶鐵之法?”
  嬴政坐在那裏,默默地聽著。
  陳珂長嘆壹口氣:“但,我們又不能夠不管這個事情。”
  “如今六國之人隱藏在大秦之中,雖然表面上看風平浪靜,但暗中實則已經是波濤洶湧了。”
  “而且,這天下總有些自認為是自己是讀書人、文人的假清高,總覺著自己寫的東西是上蒼賜予之文字。”
  “覺著自己厲害的要命,可以挑釁大秦之威嚴!”
  “若是不加以管制,等到雕版印刷這個東西傳出去之後。”
  “這些東西就會成為砍向我們的利刃。”
  陳珂冷笑壹聲:“那我們應當怎麽控制呢?”
  “最好的辦法,便是成立「出版署」,未曾經過允許的書籍,不許印刷!”
  “未曾經過審查的書籍,不得印刷!”
  “但有發現者,罪同謀逆!”
  “首惡淩遲處死。”
  “且誅九族!”
  如今的嬴政,已經能夠很淡然的聽著陳珂說出誅九族這樣子的話語。
  似乎這個非常恐怖,輕易不能夠用出的刑法,陳珂提議了很多次,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如此……
  他想到這裏,搖頭失笑。
  天下人都說自己是暴秦,是暴君,他倒是覺著,這陳珂是比自己還要殘忍壹萬倍的酷吏。
  動不動就誅殺人九族,這誰能受得了?
  看著嬴政不以為意的神色,陳珂嚴肅的說道:“陛下,此事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松懈。”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壹個人若是思想歪了,那麽這個人所做的壹切都會是歪的。”
  “思想之危險,猛於六國之兵卒!”
  聽著陳珂的話,嬴政挑了挑眉頭。
  陳珂向來不會說謊,如今這麽嚴肅的說這個事情,看來事情果然是如同陳珂所說的壹樣了。
  他微微點頭說道:“朕知道了。”
  “等到年後,交予丞相署擬定,而後放在朝堂之上討論下巴。”
  嬴政微微的嘆氣,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今天是夕日,本來是休息的時候,怎麽妳這個家夥又是說起來了政務?”
  “妳這個人,看著是喜歡偷懶的,但沒有想到,竟然會拉著朕,在夕日還在討論公務啊。”
  陳珂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心裏想反駁但是沒敢說出口。
  這不是嬴政先提的麽?
  他只是說了壹嘴,然後就想到了這個事情而已。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不說了?”
  嬴政卻是搖了搖頭:“既然都說了,還是繼續說吧。”
  “出版署的事情,是其中壹件。”
  “年後還有其他的事情。”
  他將雙手放在躺椅上,而後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徐福那邊的事情,該繼續交代下去了。”
  “船只如今已經造好了,等到年後妳與朕壹同去看壹看,看看那船只如何了。”
  陳珂微微點頭:“若是可以的話,便讓徐福先前往扶桑試壹試。”
  “假若沒有發生意外,我們便是可以令當地的蠻夷之人挖掘金礦、銀礦。”
  嬴政按了按眉頭。
  “那裏的人懂得怎麽挖掘麽?”
  “可若是千裏迢迢帶著大秦的百姓去,就有些困難了。”
  “此事危險,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便是客死他鄉。”
  他沈默了會,繼續說道:“如今,朕已經將勞役暫時停止了。”
  “在發動大規模的徭役……”
  陳珂卻是微微搖頭,臉上帶著笑意。
  “陛下何必擔心?”
  “什麽技術不技術的,咱們去那裏些許士兵,加上知道怎麽采取金銀的工匠監工就可以了。”
  “至於死亡率麽……”
  “左右那個島上有蠻夷之人的存在,大不了用他們的命去填就可以了。”
  “左右也不是我們大秦的百姓,管他那麽多幹什麽?”
  “沒有安全措施,死在礦下就死在下面唄。”
  “死了之後,讓扶桑人自己下礦去把屍體撈上來,還能餵狗、飼養牲畜。”
  “死壹個打不出來礦井,那就死十個,十個不行,就死壹百個。”
  “死壹百個不行,那就死壹千個。”
  “用命去填,總歸是能把礦井打好,而後開始采集金銀的。”
  說這話的時候,陳珂的神色是壹種淡淡的,漠然的神色,完全不將扶桑人的死活放在眼裏。
  陳珂打著哈欠。
  “再說了,即便是扶桑人不夠,再往北邊、西邊壹點,不是還有個高夷族麽?”
  “扶桑人死完了,就去高夷族抓。”
  陳珂撇了撇嘴:“再者說了,既然有人在,為何能讓扶桑人死絕?”
  “強迫他們生子就是了。”
  “這樣就有取之不盡的資源來用了。”
  嬴政也是微微點頭:“妳說的有理,既然如此,那等到徐福勘察完了之後,就令人過去。”
  “若是能夠開采出大量的金銀,對大秦來說也是壹件好事。”
  他按了按額頭:“如今的秦半兩,雖然好用,但所代表的價值並不是很高。”
  “朕心中隱隱有壹個想法,用金銀來代替秦半兩。”
  陳珂也是說道:“陛下的想法沒錯,但現在暫時用不了。”
  “鍛造錢幣的技術,墨家那邊還沒有研究出來,所以先用秦半兩湊合吧。”
  “至於秦幣的事情暫時等壹等,先放在那就是了。”
  這就像是開新書,第壹步是要起壹個書名,然後建壹個文件夾在那。
  如今的「秦幣」就是這個文件夾的名字。
  嬴政微微點頭,片刻後卻又是嘆了口氣。
  “唉。”
  “年前留下的事情太多了,年尾都是還沒有弄完。”
  “會稽郡那邊的事情、百家宮那邊的事情、船只的事情、儒家的事情、孔賢的事情、孔家的事情。”
  “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堆積在壹起,有些處理的差不多了,有些還留了壹個尾巴。”
  嬴政無奈的扶額:“另外,妳看見盧生給妳送的東西了麽?”
  陳珂聽到這裏,臉上帶著些許的嚴肅。
  “陛下,臣看見了。”
  “炸爐的威力十分強大,若是能夠將這個「爐」換做是小巧的東西呢?”
  “到了那個時候,我大秦就能夠擁有如同天威壹般強大的武器了!”
  這個武器陳珂並不陌生。
  熱武器。
  至少也是火藥。
  原本火藥這個東西在唐末的時候才出現,並且在宋元時期才廣泛的用於戰爭,且出現了火銃。
  可陳珂聽到之前盧生說炸爐壹事的時候,就有了靈感。
  雖然他不知道火藥是怎麽制造的,但是他可以找專業的人啊。
  比如那群經常煉丹的方士。
  這群貨色不就是所謂的「化學家」?
  嬴政聽著陳珂的話,臉上也是劃過壹抹驚訝。
  “陳珂,我們真的能夠做出來那種東西麽?”
  “若是做出來那種東西,上蒼會震怒麽?”
  陳珂微微搖頭,他知道,這個時候要將皇帝的心給安下來。
  “陛下放心就是了,此物符合「規則」之道,是人對於「規則」的壹種運用。”
  “所以,上蒼不會震怒的。”
  陳珂想了想,舉了壹個很簡單的例子。
  “就像是調遣兵馬壹樣。”
  “如果壹個將領莫名其妙的調動兵馬,且不符合大秦的規矩,沒有向上有任何的稟告,那這個人就罪該萬死。”
  “陛下也會震怒。”
  “可若是這個人按照秦律,壹點點的上報,陛下便是不會生氣。”
  “規則就在那裏,能夠利用規則,就如同遵循了秦律壹樣。”
  嬴政微微點頭,臉上帶著期待:“朕很期待那壹天。”
  他站起身子來,臉上帶著灑脫的神色。
  “算了算了。”
  “咱們明年再說吧,明年再說!”
  “準備吃飯!”
  ……
  丞相府
  即便是夕日的時候,李斯依舊在書房中忙著處理政務。
  李陽、李由兩個人在壹邊守著。
  “父親,馬上就要用膳了。”
  “不如用完膳在處理?”
  李斯冷哼壹聲:“壹直往後退,成什麽樣子?”
  “妳們兩個,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我怎麽覺著妳們像是陳珂的兒子?”
  李陽壹臉無奈。
  “父親,今日本就是休沐日不是麽?”
  “是該休息的時候了。”
  李斯微微搖頭:“政務這麽多,為何要休息?”
  “人怎麽能夠壹直想著假期呢?”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難道處理政務、忙著工作不好麽?”
  “為什麽竟然有人願意壹連休息九天呢?”
  “如果不是陳珂他提議了,我是絕對不會附和這個事情的。”
  “原本我以為,陛下也是如我壹樣的想法,誰知道竟然是錯付了!”
  李陽、李由對視壹眼,臉上帶著無奈的神色。
  自己父親這可真的是……
  唉。
  自己的親爹,能怎麽辦呢?
  等著吧!
  ……
  上將軍,王府
  王翦手持長劍揮舞,院落裏王賁以及他的妻子、女兒、兒子都坐在那裏。
  壹家人的氣氛無比熱烈,顯得很是熱鬧。
  桌上的飯菜也都是按照陳珂之前給的菜方子做出來的,美味無比,香味傳遍了整個府邸。
  ……
  馮府
  馮去疾與馮劫、壹眾家人坐在壹起,吃著年夜飯。
  雖然今年官職被罷免了,但總歸沒有出現更多的禍患,也算是好事。
  ……
  整個大秦,都充斥著年味。
  所有人都在於自己的家人歡聚壹堂。
  而隨著夜晚的到來,星辰的閃爍,秦王政二十七年的冬天,就這樣子結束了。
  緊接著而來的。
  是始皇元年的冬日,以及即將到來的,始皇元年的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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