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四 幻魔尊(中)
　　皇後娘娘這壹笑，當真是媚態橫生，把我瞧得兩眼發直，很明顯地咽壹下口水，問：“娘娘今日召喚，有何吩咐？是不是要學琴呀？”
　　妲姬白了我壹眼：“不學了，哼，清陽那個小寡婦不是向妳學琴嗎，怎麽樣，是不是也被妳這帝國少師征服了？”
　　我忙道：“娘娘不要把臣看得這麽不堪呀，好象臣是色中餓鬼似的！我對清陽公主壹直是敬而遠之的，娘娘也知道三公主的脾氣，嘿，臣敢嗎？”
　　妲姬醋意十足地說：“妳有什麽不敢，妳連——”住口不說了。
　　我問：“娘娘叫臣來到底何事？夜間的聚仙樓還要不要去？”
　　妲姬壹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說：“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又冒出個小妖精來了，東海侯那老家夥獻上這個小妖精到底想幹什麽！”
　　我知道妲姬是說莊姜的事，試探說：“娘娘是說莊姜的事吧，以娘娘的能耐，看她不順眼，不賜死她也能把她打入冷宮呀。”
　　妲姬氣惱地看著我，說：“那昏君曲意回護她，而且——而且這個莊姜竟然也是會道術的。”
　　這下子連我也吃了壹驚。
　　妲姬沈思著自言自語說：“她進宮幹什麽，想幹什麽？”
　　我心裏說：“這有什麽好想的，怕是和妳目的壹樣吧，妳進宮想幹什麽，莊姜也就想幹什麽。”
　　我很想和皇後娘娘親熱壹下，但現在是大白天，不知皇後娘娘安排了這項活動沒有，這是在幽帝的眼皮底下，可得周密布署才行的，但看妲姬那樣子似乎沒心思和我親熱。
　　我就不耐煩了，說：“娘娘如果沒有事，那麽微臣告退。”
　　妲姬似乎顯得很無助，眼神幽杳地望著我，說：“原澈，妳也不肯幫我嗎？”
　　我說：“臣又不知道娘娘想幹什麽，想幫也無從下手呀。”
　　妲姬那迷人的眼睛盯著我，半晌才說：“原澈，妳真想知道嗎？”
　　我說：“娘娘願意說就說，臣無無謂。”
　　妲姬盯著我的眼睛，緩緩說：“妳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帝國的皇後竟然會法術，妳怕是早就疑心我了吧？”
　　我說：“臣有什麽好疑心的，娘娘會道術那是娘娘的事，臣不想介入？”
　　妲姬微笑問：“妳不想介入？妳怕是不能自主吧，妳既身負異秉，又怎麽能置身劫外？”
　　我說：“臣是凡夫俗子，無非是身體強壯壹些罷了，算什麽異秉呀。”
　　妲姬看著我笑，明顯是在嘲笑我撒謊，說：“妳強壯得過頭了吧，連我的子夜藍花手都傷不了妳，我其實沒想用那個傷妳，是妳故意氣我的。”
　　我心道：“妳自己都說出來了，原來真的是子夜藍花手呀，果然是魔道的人！她這麽坦誠想幹什麽，把我當作她的心腹了？”
　　妲姬見我沈思的樣子，便笑道：“聽過子夜藍花手吧，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妳早知道了吧！好了，別和我裝糊塗了，我就是魔道中人。”
　　我說：“娘娘，臣的確不知道什麽魔道仙道，不明白其中有什麽區別，在臣眼裏，娘娘是壹個絕代佳人。”
　　妲姬笑道：“妳倒是會甜言蜜語，這仙魔之分妳慢慢就會明白的，我知道妳有很多疑問，妳想不想知道我進宮為的是什麽？”
　　我的確很想知道，但知道得越多麻煩越大，趕緊搖頭說：“臣不想知道。”
　　妲姬幽幽道：“我的母親是魔道四天女之壹，名叫踏仙縈塵——”
　　我心壹凜：“踏仙縈塵？黑龍說過這個名字，說踏仙縈塵是我體內萬年螭龍的情人，糟糕糟糕，莫非妲姬就是螭龍與踏仙縈塵的女兒！那我和妲姬偷情豈不是有點亂倫了！管她，我是原澈，我又不是螭龍——”
　　只聽妲姬繼續說：“——三千年前仙魔大決戰，我母親被道林和仙流的高手用法器壓制住，經我苦苦追尋，三年前才查出母親被拘在聚仙樓地宮中，那地宮關卡重重，憑我壹人之力無法穿過，心中又急又苦，就慫恿幽帝重徭役、施酷刑，要讓天下百姓和我壹道受苦，我才舒心——”
　　妲姬停頓了壹下，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我，繼續她的真情表白：“自從見到妳，我就知道妳能幫助我，可是妳——”
　　妲姬這絕色美女目光幽怨地望著我，壹副泫然欲涕的樣子，我當然得拿出英雄救美的態度來，而且我若不答應，這個皇後娘娘就要大肆殘害忠良、蹂躪百姓了，我的罪過不小呀。
　　我說：“好，我壹定幫妳。”
　　妲姬轉憂為喜，用極快的速度在我唇吻了壹下，飄然後退，說：“今晚酉末戌初，在聚仙樓等我。”
　　我慢慢的向宮門外走去，心裏直罵自己糊塗，我明顯感覺妲姬是在利用我，今晚的事肯定不簡單，我只知道魔道有個踏仙縈塵，偏偏就是妲姬的母親，實在太巧合了，難道她知道黑龍告訴我的事，知道我體內螭龍的秘密？
　　原澈呀原澈，妳有致命的弱點，妳看到美女就大腦缺血，就不能思考呀！
　　我正想著，猛聽得宮內有騷動鼓噪聲，警鑼聲大作，有人高叫：“快召禦林軍進宮。”
　　隨即便見宮門外潮水般湧進大批黃盔黃甲的禦林軍士兵，執刀持劍朝我蜂擁而來。
　　我大吃壹驚，心想難道是我和皇後的奸情敗露了，幽帝派軍隊來捉拿我？